凤无忧略略有些无奈，他们一路都瞒得很好，凤娇娇住在他们院落里的那一夜，因为并未一起用餐，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p>
想不到，她随手端来的一套餐具，倒是把他们的底细透了个底朝天。</p>
“你们……不是蛮人！”</p>
风娇娇再次开口，竟一语将他们的底细道破。</p>
凤无忧此时也不着急了，把托盘放在了一边，饶有兴趣问道：“你怎么知道？”</p>
风娇娇眸光闪烁：“蛮人没那个本事，能把自己的脸弄成别人的样子。”</p>
凤无忧又沉默了。</p>
果然，最容易翻船的地方不是大江大河，而是阴沟。</p>
他们被认出底细，居然是因为这么细小的事情。</p>
凤无忧又把粥端了起来：“你今天……身体不适，多少还是该吃些东西。”</p>
“你……”风娇娇气结，叫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p>
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毛病，她都已经认出他们不是蛮人了，她竟还叫她吃饭。</p>
凤无忧刮了刮勺子：“听到了啊，可你生病，需要吃东西也是事实啊。”</p>
风娇娇给噎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p>
凤无忧把粥送到风娇娇唇边：“没毒的，吃一点吧。”</p>
风娇娇不语，只是死死盯着凤无忧。</p>
凤无忧叹了口气，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声音：“圣女大人，我若是想要杀你，早就已经动手了。你该不会以为，你先前差点弄死我的事情，我全都忘了吧？”</p>
风娇娇眼睛一瞬间瞪大，失声道：“你是山彤？”</p>
她心思既细，对一些细节自然格外注意。</p>
她和凤无忧相处那么长时间，对凤无忧的声音早就已经记住了。</p>
“我不是。”凤无忧摇摇头：“圣女大人，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天岚大陆燕云皇后，芳洲女皇，凤无忧。”</p>
什……么……</p>
风娇娇脸上表情已然复杂到无法形容，她不可置信地重复：“凤无忧……你是凤无忧？”</p>
“看来圣女听说过我。”</p>
凤无忧笑着，对风娇娇这反应并不意外。</p>
她与蛮军战斗许久，蛮人所有最大的亏几乎都是在她手上吃的，她的大名自然早被蛮人知晓。</p>
风娇娇大概只是想不到，传闻中威名赫赫凤无忧，居然只是她这么一个普通到根本不起眼的人。</p>
风娇娇只失态了片刻，很快就缓过神。</p>
她再次问道：“你们把风羽大人弄到哪里去了？”</p>
这一次的问话，显然比先前凶悍许多，她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p>
凤无忧略略沉默，说了实话：“他死了。”</p>
“你……”风娇娇一下从床上翻起，就要向着凤无忧扑过来，可却被凤无忧伸手一托，就再次把她按在了床上。</p>
“圣女，风羽对你并不像有心，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念念不忘？”</p>
“关你何事？”</p>
风娇娇大吼：“你敢杀了风羽大人，我绝不和你善罢干休！”</p>
凤无忧眉头一皱，一指点</p>
在风娇娇的哑穴上。</p>
此地虽是后院，与前面隔了好些距离，可是蛮人的五感向来了敏锐，成为神卫之后更甚，凤无忧不敢冒险。</p>
“唔唔唔……”</p>
风娇娇死命挣扎却说不出话，心中大骇，她从未想过世上还有这样的法子。</p>
凤无忧略微皱眉：“圣女，我是想与你好好谈谈的。”</p>
风娇娇根本不理会，只是极力挣扎，用仿佛要杀人的目光盯着凤无忧。</p>
凤无忧也不去理会，只道：“不如让我猜猜圣女和风羽之间的故事。”</p>
风娇娇冷哼一声，根本不屑。</p>
但凤无忧也不意，只是说道：“圣女初次得知自己不惧灵泉之水，可以到神泉来的时候，心中只怕是欣喜的，你也完全不知到了神泉之后会发生什么。”</p>
风娇娇身子一颤，紧紧地闭住了嘴巴。</p>
“可是你运气不好，你刚来神泉的第一次，就出了一个神卫。”</p>
“当你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已经迟了，你看到狂化失去理智的神卫向你扑来，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你拼命地向外呼叫求救，但却没有任何人理会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