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吐得苦胆都快一起倒出来，红着眼睛怒吼：“你疯了！”</p>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她给他吃的什么？</p>
他会死的！想到那些人被虫子寄生体内，搅得肠穿肚烂，最后痛苦而死的样子，族长心肝都发颤。</p>
他过太多人这么死去，可他自己绝不想这样死。</p>
“你……救我！快点救我！”</p>
就在不久之前，这个女人才刚救了那个老妇。</p>
她有办法把这些虫子逼出来！族长的手死死地扒着凤无忧。</p>
凤无忧笑着他：“族长说什么话，你不过是喝了点酒，有什么需要救的？”</p>
族长眼睛血红，死死地瞪着凤无忧。</p>
他知道凤无忧想做什么，她要自己把那些真相说出来。</p>
可是他能说吗？</p>
说出来，他在部落中一代一代建立起来的威严，就将毁于一旦！他再也可能当族长。</p>
他的部落弱小，偏远，可这不意味着，他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p>
那种一言既出，被人遵从的快感。</p>
那种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人生死的权威。</p>
只要享受过，就没有人会愿意放弃。</p>
“你救我，我不会把你交给神卫！”</p>
族长咬着牙开出条件。</p>
神卫，找村子里其他人也能去。</p>
而且，他们已经发现了，就是想把他们交给神卫，恐怕也不行。</p>
凤无忧微笑：“族长不必麻烦，我正好想去神泉。</p>
神卫候选人这事，这一次，我就应下了。”</p>
族长吃惊地瞪着她。</p>
这女人在说什么？</p>
她知不知道去了神泉九死一生，竟然说她想去？</p>
可是凤无忧的笑意那么真诚，没有半分作伪的样子。</p>
族长不管怎么，都不认为她是说反话。</p>
难道，她真的想去神泉。</p>
可若是这样……他岂不就没有了谈判的筹码。</p>
除了保下他们不交给神卫之外，他还有什么有让这个女人动心，好来救他的筹码？</p>
他死命地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p>
而此时，他觉得肚子似乎开始疼了。</p>
他知道这都是幻觉。</p>
这些虫卵落肚之后，至少要生长三天以上，才能致人死命，根本不可能这么快疼。</p>
可是他的肚子就是绞痛，仿佛那些虫子马上就能破肚而出一样。</p>
“你到底想怎么样？”</p>
终于，他妥协了。</p>
那些秘密，和性命，终究还是性命更重要。</p>
凤无忧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她面上凝上一层厚厚的霜，声音也冷得能结冰：“我想让你告诉你族中的人，过去那些老人，都是怎么死的？”</p>
族长青筋直跳，整张脸都是惨青，比恶鬼还要吓人。</p>
到了此时，部落里普通的子民要是还不知道有问题，那就太傻了。</p>
只是，他们也都想不到，族长到底做了什么。</p>
他们全都着族长，等着族长的回答。</p>
族长咬着牙，喉中嗬嗬连声，过了好一阵子，才从齿缝中挤中声音：“他们……全都是我杀的。”</p>
一石激起千层浪。</p>
那些部落子民根本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话。</p>
“族长，你是不是被她威逼的！”</p>
“我不相信！族长对我们这么好，怎么可能杀我们的父母！”</p>
族中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纪最大的，也过四五十岁。</p>
那位阿嬷，虽然一直被人叫着阿嬷，也有了孙女，但若真论起年龄来，很可能连五十都没有到。</p>
只不过蛮荒苦寒，所以起来年纪就显得大了。</p>
部落中的人不相信族长会做这种事，就把矛头又一次转到了凤无忧身上。</p>
“你这个妖女，快放开我们族长！”</p>
“你威逼族长说这种话，到底是何居心！”</p>
凤无忧微皱眉头，但对这种情况却并不意外。</p>
疏不间亲。</p>
族长是他们这多年相处下来的，早就胜似亲人。</p>
而她虽然刚才给他们了诊，但说到底也只是个刚刚认识的外人。</p>
他们两个之间，会更信谁，不言而喻。</p>
只是，就算关系再疏远，真相就是真相。</p>
凤无忧目光四下一反，久在高位自然形成的气势瞬间将周围的喧闹压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