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月自然明白这一点,当下一跺脚,转身扑向了千心。</p>
这是皇后娘娘的孩子,是万不能让他出事的。</p>
那孩子方才还在哭,可是此时也不知是不是不感觉到了场中气氛凝重,竟止了哭声,只是不住地蠕动着嘴唇,耳朵下意识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偏过去。</p>
他还刚刚出声,根本无法睁开眼睛,便只能能过这种方式去感知世界。</p>
“娘娘!”</p>
聂铮见凤无忧竟毫无阻碍的立在拓跋烈的面前,立时觉得整个人都快疯了。</p>
娘娘才刚刚经历过一个女子最艰难的时刻,整个人都透着虚弱和疲惫。</p>
就算她再怎样厉害,再怎样被他们奉为天人,又岂是拓跋烈的对手?</p>
若是凤无忧真的被拓跋烈带走,那他们这些人,就都不用活了!他手中长剑连紧几剑,就想要把阿木古郎逼开,好去凤无忧身边。</p>
阿木古郎论身手根本不是聂铮的对手,但他也从来没打算要跟聂铮单打独斗。</p>
他劈第一刀的时候,就是带了人手一起来的,草原阵法不多,但真结成了阵,却也极为缠人。</p>
毕竟,他们猎狼猎熊也是用这样的阵法,足够将人磨到一丝力气也无。</p>
聂铮心急如焚,焦急之下甚至失误了几招,为身上添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伤痕。</p>
若不是拓跋烈下令今天不许伤人,也许,他此时已经交代在这里了。</p>
凤无忧身下剧痛,脚也软的一丝力气也无,面容更是因为先前的消耗而惨白。</p>
不过,她却仍是镇定地着拓跋烈。</p>
“烈大王总是来的那么不是时候。”</p>
每次她不想遇到拓跋烈的时候,总会遇到他。</p>
“这说明我们有缘。”</p>
拓跋烈咧嘴一笑,十分荣幸。</p>
“这种孽缘,不要也罢。”</p>
凤无忧淡声说道。</p>
拓跋烈挑了挑眉毛,忽地一步欺前。</p>
“凤无忧,萧惊澜能给你的,本大汗一样都能给你。”</p>
凤无忧微微仰头,拓跋烈实在太高大了,她不仰头,根本不到他的脸。</p>
拓跋烈盯着面前的女人。</p>
此时的凤无忧,可真说不上好。</p>
头发湿湿地粘在额头上,整个人像是被水里捞出来一般,面容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p>
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黑白分明清冷镇静,让他知道,自己并未曾认错。</p>
“后位至尊,坐拥天下,权势地位,富贵荣华,无上宠爱,甚至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大汗全都做得到。”</p>
拓跋烈又向前一步:“凤无忧,本大汗要立你为神选大妃,你可知道,在草原,神选大妃意味着什么?”</p>
“不重要。”</p>
凤无忧摇了摇头。</p>
什么?</p>
拓跋烈危险地眯起眼睛。</p>
“凤无忧,本大汗哪里比不上萧惊澜?”</p>
凤无忧根本不该是萧惊澜的。</p>
他不过是……弄错了令牌而已。</p>
若不是萧惊澜的有意欺骗,早在西秦的时候,凤无忧就该是他的女人。</p>
“萧惊澜能给你的,本大汗通通都能给,本大汗哪里比不上萧惊澜?</p>
又或者……”拓跋烈往远处千心的方向了一眼:“你担心和你的孩儿分离?</p>
放心,本大汗不是小气的人。</p>
本大汗要得起你,就也要得起你的孩子,你可以带着你的孩子一起来北凉,本大汗保证,会将他视为自己的孩子。”</p>
草原人对这种事情的确并不太重,草原游猎为主,意外极多,时常有男人在游猎的过程中身亡。</p>
那么,按照草原的规矩,之后再嫁的丈夫,养育女人和她与前任的孩子,是最基本的义务。</p>
所以对拓跋烈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p>
凤无忧却再次摇了摇头:“不重要。”</p>
“凤无忧,你什么意思!”</p>
拓跋烈有些恼怒了,他可不是什么会说软话的人,今日说了这些,已是到了他的极限。</p>
若不是凤无忧如此虚弱,完全没有以往与他作对的精神,这些话,他决计说不出口。</p>
“你给不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不要。”</p>
凤无忧略显吃力,但却极为清晰地说着。</p>
她抬头着拓跋烈,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清澈镇静:“拓跋烈,你给的,我都不要。”</p>
轻而又轻的声音,却有着最大的杀伤力。</p>
拓跋烈凶狠地盯着凤无忧,像是要把她生吃了。</p>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女人的拒绝,但没有一个女人的拒绝,会像凤无忧这样冰冷无情。</p>
“哈哈哈……”拓跋烈忽然大笑起来。</p>
数声之后,笑声一收,狠厉地盯着凤无忧:“本大汗今日真是魔怔了,居然和你讲道理。”</p>
草原的规矩,想要的就去抢。</p>
从小到大,他所拥有的一切,全者是抢回来的。</p>
怎么到了凤无忧这里,居然想和她来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p>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作风。@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