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一半?”梁文盛疑惑道:“但不允许将杂物占用原来的路面,如此以来倒是可以一试。”
“不会,两条路中间相隔五尺,中间挖沟,防止土路上的客商随便到水泥路面。”何志远答道。他这个主意有点损,要是遇到雨天,原来的土路低洼,必然积水泥泞而无法通行,载重的马车必须走水泥路。不过为了推广水泥路,达到梁文盛支持的目的,也只能这么做了。
“预计每辆马车收费多少呢?”梁文盛接着又问。
周拂柳抢先说道:“可以根据车的载重分几个等级收取。载重越多收费越多,估计最高不会超过五十文,最低可以收取五文,行人免费通行。”
梁文盛听到最低五文,行人免费通行后,觉得不用官府花一两银子,十年后归官府所有,即使十年后不在莒州任职了,这政绩自然也归他所有。无论怎样,这笔买卖都不会赔,于是便答应了。
梁文盛看着面前这两位年轻人,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儿子,都十九岁了,还因为没有肉吃而发脾气。除了年龄能比得上他们,其他的都不能比,真是天差地别。
坐在旁边的庄文宣心里想道,前些天何志远还要我找机会说组织灾民以工代赈,疏通沭河。现在又修水泥路,如果疏通了沭河,对收费的水泥路不是很大的竞争吗?他这样做不是犯傻吗?但当着知州大人的面又不好直说。
是以,他只好提醒说:“周小姐刚才说需要官府征用民夫修路,不知需要征用多少民夫?现在梁大人正打算以工代赈招集两万灾民疏通沭河,并上奏朝庭在沂州境内修一段运河与沂河相连。如此以来就很难征用大量民夫。”
何志远听庄文宣如此说,他自然明白这是提醒他上次疏通河道之事,赶紧抢先说道:“一百里的路段,征用二千民夫即可,再多只会窝工。不过水泥作坊还需至少三千雇工,恳请大人尽快组织灾民到水泥作坊安置。等到水泥路修好,沭河疏通,我州境内的水路、陆路交通便利了,货物进出方便,流通加快。沭河得到根治,水灾不再发生,像今春这样的粮荒再也不会出现。到那时就是河青海宴,时和岁丰的大治景象了。”
庄文宣听他如此说,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如果莒州大治,他的仕途也会一帆风顺,他当然也愿意看到如此景象。
梁文盛接着又问:“一旦开始修路,水泥用量必定很大。疏通沭河修筑河堤也需要大量水泥。以现在的生产能力能否跟得上需求?”
何志远答道:“只要人员到位,水车架起来,趁夏季水量充足,加快生产,想必能跟得上需要。”
梁文盛说道:“修路疏通河道,都是由北向南,南北长有一百多里路,如果只有一处作坊,以后运送就要耗费很多人力。何公子可曾想过这个问题?”
何志远暗自心想,梁大人为何如此问呢,他一向关心百姓生计的大事,他对商家虽然支持,但也不至于想得如此周全。仔细一想,他有些明白了。于是他说道:“大人为我等商家想得如此周全,我等感激不尽。只是沿河建多个作坊,以我两家的财力,力有不逮。如果官府能给予支持,或投资或提供土地,占有股分分红,既能扩大供应,又能给官府带来收益。不知大人可否同意?”
何绍云听儿子如此说,心里有些恼怒。如此大事,不事前商议就随便说出,你的眼里还有没有我和周老板了?是以,没等梁文盛回答,他便说道:“志远,此等大事,梁大人要上奏朝庭方可决定。不可如此无礼!”
梁文盛听出了何绍云的意思,旋即明白如此大事,需要他们两家商量决定。经何绍云提醒,想想也确实需要上报朝庭,尽管此等增加官府税收、增加财政收入的方案,朝庭肯定一百个同意。想到此,他说道:“是啊,此等大事确实需要上奏朝庭,你们也要好好商议一下,这事日后再议。”
等梁文盛一行走后,何绍云就开始训斥何志远:“今天被梁大人一夸,你又开始犯傻了。水泥刚试验成功,还没有开始赚钱,你就要拱手让给官府?”
“我怎么拱手让给官府了?我只是让官府占有股份而已。”何志远争辩道。
“占有股份不就等于把配方公开了?”何绍云说道。
“老爹,你还没明白梁大人的意思吗?他就是想让官府占股。你要是装不明白,以后还有好果子吃?”何志远心想,这样的大腿你都不抱,你才犯傻呢?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想个人占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