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尼妈的,什么破规矩!滚一边去。”齐玉旺一巴掌甩在这位后生的脸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上来两个护院就把他打翻在地,然后就一涌进入院内。
院内干活的六七个人都是乡下农民,哪见过这种阵势,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吓得躲到一边不敢作声。
“这里谁说了算?”齐玉旺站在院子中间,倨傲的对着众人问道。
在这个院内管事的是老实巴交何老六,他只好硬着头皮问道:“这位公子,有何事找俺?”
“你这个作坊多少银子?今天我是来盘作坊的,你说个数吧。”
“这位公子,我们作坊刚开张,不卖的。”
“放肆!”郭胖子抱着肩膀站出来说:“知道我家少爷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城里齐家三少爷知道吗?”
“不知道,但作坊确实不卖,要卖也是俺叔作主。”何老六小心答道,他从小到大没有去过城内几次,哪里知道齐家三少的恶名。但从气势上看,他知道今天这事不是他能应付的。
“嘿,敢情碰上个土老帽,什么都不知道。那把你叔叫来!”齐玉旺鄙夷道。
何绍云正在家中和何志远闲聊,那个守门的后生就匆匆跑来,和他说了此事。
何绍云意识到麻烦上门了,一边急匆匆的赶往那个宅院,一边让那后生赶快去水库工地叫人,让他把本村本门的青壮后生都叫过来。
自从作坊开张,肥皂热销后,何志远就知道早晚会有这种麻烦找上门。他正在和父亲商量,等水库修完后,要招些护院,保护以后生意的正常运作。但没想到麻烦这么快就来了,何志远放心不下,也随同父亲来了。
来到院内,何绍云看到一位衣着华丽,年龄不大,一脸桀骜不训的公子哥,身边有十几个家丁簇拥着。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就小心的上前问道:“请问您是哪家公子,来此荒村所为何事?”
“这是州城齐家的三少爷,今天来盘你家作坊来了,你开个价吧。”郭胖子替齐玉旺回答道。
“这作坊才开张几天,并不想卖。还希望齐少爷再到别家看看。”何绍云知道这个齐玉旺在城内的恶名,陪着小心说道。
“你就是这个村的里长?”齐玉旺斜了一眼,傲慢的问。
“正是”
“那你知道州衙户房的司吏是谁吗?”
“知道,是齐家大少爷。”
“那你这个里长是不是不想干了?”齐玉旺威胁道。
何志远见齐玉旺如此嚣张,直接忍不下去了,前世他可是国企的副总,这种嚣张的人还真没见过,哪里忍得住这口气。
向前一步,挡在父亲面前说道:“齐家三少爷,这买卖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事,你这样强买强卖,还抬出你家的一个吏员威胁,就不怕知州大人治罪?就不怕我《大明律》?”
“吓!你又是谁,跑这里胡说八道?还拿《大明律》吓唬本少爷,我不妨告诉你,在莒州城,我齐家就是法,我齐家就是天!”
“齐家三少爷,这话你敢到州衙大堂上去说吗?”何志远毫无惧色,反问道。
齐玉旺一怔,自知失言。他没想到这个小孩这么大胆,齐家的的势力竟然吓不倒他。
但仍然色厉内荏的说道:“你这毛没长齐的小破孩,我何苦和你斗嘴。”然后又对着何绍云说:“这作坊几个破罐子破锅,不要也罢,你把肥皂的配方卖给我也行。”
“齐家三少爷,这个配方是根据我们祖上的秘方,又经过多次试验,才得已造出肥皂,这是我们全家乃至我们全村吃饭的营生,哪能轻易卖掉?齐家家财万贯,不会在乎我们这个吃饭的营生,还请少爷高抬贵手……”
“哎,我说何里长,你是敬酒不吃罚酒,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今天我把这破作坊给砸了!?”郭胖子恫吓道。
这时候从工地上来的人越来越多,院内呼啦一下涌进来三四十人,手里拿着各式工具,把个小院子挤得满满当当。院子外面也有上百人吵吵嚷嚷的,气势一下子壮了起来。
这时就听人群中一个女子姣喝道:“齐玉旺,你不要嚣张。难道你们齐家是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