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不反悔!那我要是赢了呢?”
“除了你赎回的那五十亩地,我再送你五十亩!”
“好,一言为定。”
“拿笔墨来,立字据!”
这时坐在旁边的徐堂义可是急坏了,赶忙说道:“齐粮长不要当真,这是小孩子的气话。”
何志远心道徐伯你可不要帮倒忙,还没等齐鸿福回答就说道:“齐粮长,我是当真的不是气话。”
然后又对徐堂义说道:“徐伯父,这事你不用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齐鸿福看着徐堂义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看,这可不是我逼他是他自己愿意的。”
徐堂义顿时没话说了。
何志远心中暗想,你个王八蛋上钩了,看以后我怎么坑死你!
签好契约后,齐鸿福拿出二百五十两银票还有何家村完成赋税的文书递给何志远。接着又说道:“你们村现在欠税粮一百石,折合银子是一百五十两。就从这四百两里扣除,我付给你二百五十两银子,税粮我替你们村代缴,咱们就两清了。至于你们各家各户怎么算,那是你们的事,我就不管了。”实际上,现在最上等的粮食市价才一两三钱一石,这个利欲熏心的齐鸿福见缝插针,不放过任何一个便宜。
但何志远并不知道现在的粮价是多少,齐鸿福这样说他也就认了。
齐鸿福见他好胡弄,便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又说道:“还有一个事我先说清楚,这地既然卖给我了,这地里麦子的收成自然归我。但官府的鱼鳞册和黄册还没有改过来,所以今年夏天的赋税自然还要你家交。”
何志远一听这话被彻底激怒了,没有这样欺负人的!他猛的站起来,用手指着齐鸿福喊道:“齐鸿福,你不要得寸进尺,步步紧逼。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否则有你好看的。”
对面的家丁在乡里横行惯了,又欺何志远年幼,双手抱膀轻蔑的说道:“小子!不服是吧?”
完全是一副要打人的架式。
何志远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以前跟着徐堂义练过几年,前世还练过散打。根本没把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丁放在眼里,用一种更加轻蔑的眼神看着这个家丁说道:“服你?做梦去吧!”
那家丁二话不说,一个箭步窜上来,抡起右拳朝何志远的面门打来。何志远偏头躲过,借势向前,双手抱住那家丁的右胳膊,猛得一个过肩摔,那名家丁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齐鸿福一愣,他没想到何志远会还手,而且还这么干净利索!看自己人吃亏,对他其家丁喊着:“还愣着干什么?一起上啊!”
闻声而来的六七个家丁呼拉围了上来,把他们三人围在中间。徐堂义以前是军中的夜不收,武功了得,哪里怕这些花拳绣腿的家丁,就这几个人不够他一个人的打的。
果然,三个人一起出手,噼里啪啦一阵拳打脚踢,不一会功夫,这些家丁全被打倒在地,一个个鼻青脸肿,哀嚎连连。
齐鸿福一看这个场面,当时就吓傻了。他完全没有料到就这一老两少个个都不好惹。尤其是何志远,听说还是个书生,怎么也这么彪悍?
此时何志远目露凶光,一步步逼向齐鸿福,吓得齐鸿福连连后退,嘴里说道:“刚才我说错了,夏天的赋税我交。你别动手,大家都是读书人,好说好商量。”
现在想起自己的是读书人了,早干嘛去了!
“还有呢?”何志远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地里收的麦子归你,这样总可以了吧。”齐鸿福那肥硕的脸上肌肉抖动着,五短身躯已经退无可退,缩在墙角可怜巴巴的说道,完全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
何志远揪住他的衣领,警告道:“齐鸿福,别以为你弄了个粮长就是读书人了。我还真没把你当成读书人,你就是个恶霸无赖!现在我们村的税粮都交清了,你要是再敢去我们村胡闹,就别怪我把你这肥脸打成猪头!”
临走,何志远朝着缩在墙角的齐鸿福戏谑地说道:“别忘了咱们的赌约哦,说不定我会提前赎回的!”
说完,三人扬长而去,完全不理会呆楞在那里的齐鸿福和躺在地上哀嚎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