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郭藻两眼圆睁,怔在当处。
噗嗤!——
雍秋水未能绷住嘴角,当先乐了出来。
哄!——
哈哈哈哈哈哈!——
周围众人相继哄笑起来。
与南郭藻随行的书院教习则是喝斥众人,面上皆有怒色。正待追上前去,与公羊策理论。却为南郭藻叫住。
南郭藻不去理会旁人,回首望向公羊策的背影,沉吟不语。
‘这小道士单单是为了报复,奚落于我么?还是说……’
茶楼之上,娃娃脸的锦衣婢女立于一旁,出言奇道:
“夫人,方才见那小道士温文尔雅,谦逊有礼。
怎的这会儿对南郭老院长这般不敬?莫非他看不出南郭老院长并无恶意?”
樊冷眉浅尝一口香茗,放下茶盏。望着街上远去的公羊策背影,满是尊崇神色,咯咯笑道:
“咯咯!怎会看不出。若非如此,南郭藻怕是命都没喽。有的人啊,可是不能随意出言调笑的。”
雍秋水与公羊策二人牵马向城中行去,公羊策牵双马于后,雍秋水只管执剑前行。
雍秋水柳眉舒展,凤目带笑,心情大好。见公羊策又是满面的怏怏之色,出言岔道:
“哎!我见那老儒生并无恶意,你何故令他人前出丑?”
公羊策瞥了眼雍秋水,哼笑一声:
“哼!令他出丑?我若不是见他尚有几分爱才之意,我那有闲暇去理会他。”
雍秋水奇道:
“你是说?”
公羊策略带戏虐,哈哈笑道:
“哈哈!那老头子下面患有隐疾,他若舍得脸面来求我,我倒也不吝出手一次。只是到了他这个岁数,医不医也无妨了啊!”
哈哈哈哈哈哈!——
公羊策说到兴起,当先乐不可支起来。
雍秋水先是桃腮绯红,继而心中暗惊。
‘素闻这妖人医术惊人,于北州有杏林圣手之称。
不想他只看那老儒生一眼,便知他患有隐疾。医者断病须望闻问切,他这……连望都不算吧……’
是夜,南郭藻乔装打扮寻到了雍秋水与公羊策所住客栈。
入得屋内,南郭藻大惊。这俏丽绝美的坤道竟也在此,师叔师侄二人同处一室,显然有一起过夜之意……
无怪今日城内四处流传,说这俏美坤道与小道士有染,此…此二人若真是…师叔师侄,岂不是…欺师灭道嘛?不过二人倒也般配……
雍秋水一见南郭藻脸色便知其想的岔了,正待开口言明。
公羊策见南郭藻目光先于二人间折返闪烁,逡巡而不敢言。拍了拍其右肩,似老友般笑道:
“言而当,知也;默而当,亦知也。故知默犹知言也。你说是也不是?”
“是极,是极。老夫……呃……”
南郭藻连连称是,欲言又止。
公羊策却抢先开口笑道:
“哈哈!你这老头儿,悟性倒是不差。不错!我非但知你隐疾,更能救治。”
南郭藻听闻此言,如闻仙音。望着公羊策,难于置信的磕巴道:
“道长,当真……能治?”
公羊策颔首戏虐道:
“当真能治,这便为你医治可好?”
南郭藻狠不得马上应下,只是那坤道从旁在侧,他一代名儒如何能脱去衣裤,当下求治……
公羊策见南郭藻急的额间见汗,哈哈一笑。手中羊首玄纹玉拂尘如臂指使。
龙蛇吐信一般游走,拍点于南郭藻身上各处。最终点在了南郭藻脐下三寸。
南郭藻只觉腹下一涨,似要小解。
公羊策笑问道:
“可是感到腹下憋涨,急欲小解啊?”
南郭藻频频颔首:
“是极,是极。”
公羊策手架拂尘,促狭一笑:
“哈哈!好!稍后你将小解排出饮尽。便可重振往日雄风了。”
南郭藻先惊再喜,若能治好隐疾,饮尿又算得了什么。
“如此即可?!”
公羊策手架羊首玄纹玉拂尘,如世外高人。
“小道作保,药到病除。”
南郭藻不知是激动不已,亦或是憋着小解,实在难忍。
微微颤抖,与公羊策、雍秋水二人行礼。道了一声大恩不言谢,来日必有厚报,随即夺门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
公羊策长笑不止,倒在塌上捧腹打滚儿。
雍秋水拧着柳眉,将信将疑的试问道:
“你可是……骗他……饮尿?”
公羊策笑的眼角流泪,连拍木榻。
“是啊,是啊,哈哈哈!不然我怎会平白帮他医治?”
雍秋水扶额,无力一叹。
“真是个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