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三皇子也真敢说。咱们普通人什么都不干,半斤还不一定够吃。那些士兵训练这么辛苦,一斤半已经不多了。”
“就是,总不能让人家给拼命还不能吃饱饭吧?那样的话,谁愿意干啊!”
“说得对。三皇子这次是真的过分了。”
“唉!要是这个三皇子真的做了皇上,那咱们这些普通百姓岂不是要遭了殃?”
“对呀,到时候如果嫌咱们交的粮食少,增加赋税,可真是不让咱们活了呀。”
“我看这皇上也是糊涂了,怎么就封了这么个太子。”
“就是......”
百姓议论纷纷间对三皇子的不满显而易见。
自然,这些话也传到了三皇子耳中。
他因为训斥了唐尚书而被自己父皇叫过去狠狠的责骂了一翻,现在又被人把他的蠢事传到了百姓的耳中。
那他这个太子还有何颜面?以后还怎么做东容国的皇帝?
想着,三皇子有些恼羞成怒,直接来了一波让人大跌眼镜的操作。
三皇子悄悄派了自己的表弟,也就是国公府的公子带着人去大街上镇压。
而所谓的镇压就是听到有人说他的不好就让人抓起来威胁恐吓一翻,不听劝的甚至还会被打一顿,有闹的激烈的被打的更狠。
就这样,百姓之间怨声载道,太后也终于坐不住了!
带着人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天龙殿。
“皇帝!哀家不管你在算计什么?现在,你立刻让人把五皇子拉去皇陵葬了!另外,废除太子,重新封个什么王位,给他一块封地,赶紧把人送走!这朝政再让他管下去,东容国就等着灭亡吧!”
“五皇子的事情一日都拖不得!这天龙殿是皇帝应该呆的地方,你把五皇子放在这里哀家什么都不说!现在日子早就过了,明日就让人送去皇陵!”
太后的语气和表情告诉皇上这两件事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而皇上也知道在三皇子这件事情上是他理亏。
不过,关于五皇子下葬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听母妃的。
至少,在把祖亦舒抓过来之前,昱儿绝对不能下葬。
“母后,三皇子那边,朕会让人慢慢教他,就算现在不懂朝政,以后也会慢慢精通。如今所有皇子中,也只有三皇子适合继承皇位。”
太后脸色沉沉,声音严厉,态度坚决,“三皇子不行!学了十几年,只用了几日就把京城搞的乌烟瘴气!这若是把整个东容交到他的手里,哀家恐怕要看着东容国被其他几国占领了。”
“皇帝,你现在是皇上,就算没有下人守灵,也轮不到你来守!明日你立刻去上朝,哀家不是跟你商量!”
“皇帝若是真的只愿意在这守着五皇子,那哀家只好宣告那份懿旨,你这个皇帝也别做了!哀家让容王来接替你的位置!”
闻言,皇上猛的转头,眼睛瞪的滚圆,眼中充斥着不可置信。
“母后说让容王接替朕的位置?!”
太后冷哼,“先皇留给哀家一张盖章的空白圣旨,为的就是防止你犯浑。皇帝,哀家给你一日时间,明日一早你若是去上朝,哀家便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先皇的那张圣旨哀家也会带到墓穴中去。你若是还对朝政不闻不问,到时候可别怪哀家绝情!”
皇上的表情慢慢阴霾下来,心情也越发阴郁,“母后当真要如此逼迫朕?!母后明知道五皇子是朕最心爱的女人所生,更是朕最喜爱......”
“哼!你以为这样守着五皇子就是对他好了?你为了五皇子而让京城混乱,百姓怎么可能念及五皇子的好!”
皇上听到这话,为之一振,表情稍缓,好像有些想通了。
不过,“就算如此,母后不让朕传位给三皇子,那么,待朕百年之后要把这皇位交给容王吗?”
“皇帝,你底下还有两个皇子,你的身子还很硬朗,就不能现在开始带在身边教养吗?”
皇上脸上表情微动,好像才知道自己还有两个皇子。
太后看着,轻叹,抬手捂着心口位置,“哀家已经老了,看不了你们多久了。皇帝,哀家相信容王绝对不会想抢你的位置。”
“你自己想想吧,你们两个一起长大,都是哀家生的,容王可是一直以你为首,这么多年有过反的念头吗?”
“还有上次尊硕王府的事情,是逸儿发现的。他们父子俩若是真的有上位的心,肯定不会那么早就告诉你。以前逸儿和五皇子关系还是可以的,可是昱儿做了什么?他对四皇子下手呀!”
太后深吸口气,有些痛心疾首,闭了闭眼睛,摆手,不想说下去。
她明白,五皇子想要皇位,就势必会和四皇子站在对立面。
闹到今日这个地步,都是因为皇位诱人啊。
皇上不言,心里也有几分叹息。
他现在有些相信容王不会那样对他,但是容逸就不一定了。
以前他相信容逸这个侄儿,自从四皇子死了之后就不一样了。
“哀家不说了,皇帝明日看着吧。”
太后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而皇帝脸上也划过沉思。
天龙殿西侧一个不显眼的花丛中,一个穿着小太监服的人悄无声息的隐去了花丛深处。
这些适合在冬日生长的花草刚好遮掩住花丛里的容逸。
容逸眼神忽闪着,眼底是各种情绪翻转。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皇爷爷留下过那样一道圣旨。
皇祖母刚刚说的话很明显,皇位还是从皇伯伯一脉选,根本没有考虑过他。
若是皇伯伯明日去上朝,就说明皇伯伯听进了皇祖母的劝。
那么,他所做的这些,以及他和浅予受的这些苦就全都白受了。
而皇伯伯就算松口放了他们,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甚至随时可能送命。
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父母,孩子,心爱的女子过那样的生活。
所以,明日的早朝,皇伯伯一定不能去!
蹲在草丛中,容逸把从盛浅予那里拿到的所有瓷瓶拿出来,分好要用的药材,悄悄等着时间走过。
深夜,容逸悄悄打晕一个守在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混在其中。
一直等到天色萌萌亮的时候,殿里有了动静。
容逸扫了一眼东倒西歪着熟睡的太监,又看了看昨晚打开的一小扇窗户。
从怀里拿出瓷瓶,轻轻往殿里倒了一些,然后关上窗户。
“来人。”
皇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这边没有一个人有动作。
容逸看着,嘴角弯了一下。
等了几个呼吸,里面再没了动静,容逸这才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