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院中,古若满头大汗的的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嘴里只有两个字不停的重复。
“不,不死,不死......”
盛浅予把脉,只觉得古若的脉象一片混乱,不知是什么原因引起,也不知为何突然就这样。
今日本来还想针灸,幸好没有动手。
盛浅予脸色发紧,却不敢乱动。
“仇起师兄,要不要下针?”
仇起摇头,“应该不行。现在不确定师兄出了什么问题,若是现在下针,师兄再......”
“咦?好了?”盛浅予一转头,床上的古若已经安静下来。
仇起立刻看向床上的人,“师兄,醒醒,师兄......”
古若缓缓睁开眼睛,眼中还是迷蒙,呆愣,没有任何清明。
“哎!又成了老样子。”仇起叹气,有些烦躁。
“不死,师兄说的不死是什么意思?师兄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或者师兄做噩梦了?”
只有两个字,还是完全没什么关联的两个字,谁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仇起摇头。
盛浅予自然也说不上来。
两人守了古若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再出现任何异常,刚好丞相府来人说找盛浅予。
“老夫人找我吗?”
“是。”
“说了什么事吗?”
下人摇头,盛浅予摆手,“好,这就过去。”
让人备了马车,盛浅予本来打算自己过去,容逸却说要一起去。
“你的伤可以吗?若是被老夫人发现,他们又该担心了。”
“无妨。外祖母他们现在正在伤心表哥的事情,估计不会注意到我。”
盛浅予身上经常带着若有似无的药香,就算闻到药味,外祖母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
“也行,你若是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千万不要逞强。”
“放心吧。”
两人一起出门,坐上马车。
也就一刻钟便到了丞相府。
下人引着两人直接到后面老夫人的院子。
一进门,盛浅予和容逸两人对视了一眼。
“逸儿你们竟然在一起,刚好。”容王妃看到容逸,开口。
“母妃,外祖父,外祖母,父王,舅舅......”
“丞相大人,老夫人,王爷,王妃......”
两人看着坐满屋子的长辈,一一问好。
房间中除了张老夫人和容王妃,其他全都是男子。张茜及张茜的母亲等人都没在。
看这阵势,有些不同寻常。
“坐下吧,有些事情跟你们两人说,现在刚好。”张丞相开口道。
盛浅予和容逸对视一眼,走到唯一的两个空缺椅子上坐下。
环视一圈大家严肃的表情,盛浅予安静的坐着等待长辈开口。
那边几个大人互相对视,张老夫人最先叹口气,“琪儿的死对你姨母打击很大。”
这是对容逸说的。
容逸看向张老夫人,没有接话。
“逸儿,你皇伯伯最近有些反常。好像在故意打压本王和丞相府以及国公府的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
“父王,我知道原因。”
“你知道?”
所有人都看向容逸,只有盛浅予脸上没有好奇。
“外祖父,父王,本来这件事我打算晚几日告诉你们的。如今你们都看出来了,那这件事你们知道是最好的。”
“你快说说。”
“皇伯伯已经写下了封太子的圣旨。”
“什么?!”
“谁?!”
“你怎么知道?!”
容逸没有说出二皇子,二皇子他们已经离开京城,远离纷争,还是不要拉他们下场比较好。
“外祖父,你们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千真万确。皇伯伯封的人是五皇兄。”
“五皇子?”
“怎么会是五皇子?五皇子不是向来不愿意坐上高位吗?”
容逸摇头,“舅舅,五皇兄以前不想做皇帝,不代表不会改变想法。皇伯伯现在异常的反应就是证明。他在为五皇兄铺路!”
容逸话落,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心里很赞同容逸的话。
确实,皇上最近做了那么多反常的事情,现在想来,肯定是有目的的。
容逸不等大家消化这个消息,又抛出一个真相。
“其实,表哥那日不应该死,那个人想杀的是我。我当时因为有事推迟了入宫的时辰。而表哥那日穿的衣服和我差不多,所以,阴差阳错,表哥是替我死的。”
“什么?!”容王妃惊慌的站起身,走到容逸身边,“逸儿,是真的吗?什么人要杀你?为什么要杀你?”
容王妃脸上又紧张,又担心,生怕容逸真的会像四皇子那样中箭而亡。
“母妃放心,我既然知道有人要杀我,自然会处处小心谨慎,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
容王妃眼底依然带着忧心,“以后出门多带些护卫,能不出去尽量不要出去了。”
“嗯。”
容王爷也站起身,走到容逸身边,看着完好无损的儿子,眼底微微放心。
盛浅予从头到尾看着,满屋子的人脸色有些复杂,大概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气氛有些凝重,张丞相沉吟了片刻,让容王爷两人坐回去,看向容逸的眼神严肃了几分,
盛浅予眼皮一跳,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逸儿,琪儿没了,我们丞相府受打压没关系。我们本来就是臣子,即便皇上下旨撤了我的职,我都不会有半句话。”
“但是,逸儿,你也是皇室子弟。你的父王当初没有争那个位置,不代表你不能争!”
闻言,容逸抬起眼帘,眼底明显的有意外。
他从来没想过去争皇位。
以前都是为了表哥而争。只要表哥坐上那个位置,他将来做个闲散亲王也不错。
认识盛浅予以后更是想过待一切平稳下来就带着浅予他们找一处世外桃源过着平静的生活。
表哥的死让他的计划错乱,但是他却未想过自己去争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