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卓听到问话,看了看周围,然后微微靠近盛浅予这边,“姑娘,那个裴小姐应该不是裴大人的女儿。”
“嗯?”盛浅予挑眉,“什么意思?”
不是他女儿为什么拿出那么多银子给她治病?
鞭卓摇摇头,“咱们到酒楼再说。”
“行吧。”
两人在主街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酒楼,要了一间上等客房。
让人做了些吃的端上来,两人也刚好简单洗漱干净。
盛浅予先喝了一碗汤,“终于吃到热乎的饭菜了。对了,鞭卓,你继续说,那裴小姐为何不是裴大人的女儿?”
她纯粹是好奇。刚刚在裴府的时候就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说不上来。
“姑娘,我有内力,能听到他们在屋里说的话。那个裴大人刚开始进屋的时候是劝裴小姐治病的。”
“而且,裴小姐还说什么‘都怪你’之类的话,我觉得裴小姐的病说不定就是那个裴大人弄出来的。”
“他们说话也一点儿也不像是父女。”
盛浅予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就算不是女儿,他一个四品的知府也不算小官,纳个年轻漂亮的妾室也没什么奇怪的。”
鞭卓摇头,“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你给裴小姐治病的时候,裴夫人很是愤愤的骂了几句。”
盛浅予这会儿了然,“估计是有什么隐情。这么说的话,那裴小姐十有八九不是两人亲生的。如果是亲生的,那裴夫人肯定不只是骂两句了。”
“对。”
“好了,不管他们这些破事了,附近哪个城池有钱?咱们明日就去。”
“去金流城吧,一日的路程,那里又是四通八达的,很多富商经过不说,说不定还能遇到皇家人。到时候姑娘可以狮子大开口。”
盛浅予挑眉,“皇家人?”
“对,姑娘不是说西向国以后十有八九会针对咱们吗?遇到了咱们先坑一笔再说。”
盛浅予闻言轻笑,“鞭卓,你学坏了。”
“嘿嘿,跟姑娘学的,这叫聪明。”
“对,聪明。”
两人吃完之后,有舒服的床,便早早的躺下休息了。
第二日天色刚亮,两人伴着开启的城门快马加鞭的朝金流城的方向而去。
一整日没有休息,在天色完全黑透的时候进了城。
两人进城后刚好赶上夜市,街上热闹纷纷。
盛浅予骑了一日的马,腰酸背疼,也没心情打探什么了,直接找了个酒楼休息。
再到翌日,精神抖擞的起来,这才有心情关心金流城的情况。
“怎么样?最近西向国要出兵的事情有没有影响到这边?”
“姑娘,您休息的时候我已经打探过了,这边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且,还听很多百姓说这边在征集粮草,说什么边境已经整顿好士兵,可能随时都会出发。”
盛浅予闻言,沉吟了一下,“想办法给乔铭宸传信说一下这边的情况。”
“这个,不好吧?”鞭卓觉得不太合适。
盛浅予摇头,“没什么不合适的,当初他不是帮咱们弄了很多粮食?”
她知道鞭卓是怕容逸知道后多想,也觉得自己更应该向着容逸。
但是,她和容逸又没什么关系,和乔铭宸也算是朋友,不需要太过计较那些细节。
“是,属下想差了,这两日咱们先仔细看看情况,到时候确定了也好给个准信,说不定还能多得到些别的消息。”
“也好,你说得对。”盛浅予也不着急,套上自己带着的白色衣裙,又扛上包袱,“走吧,去大街上给人看病。”
“姑娘还想像原来在东容国那样吗?”
“嗯,先去大街上弄个条幅。对了,你先去弄,我重新准备一些别的。”
“好。”鞭卓看了盛浅予一眼,抬脚出门。
再回来的时候,盛浅予坐在桌前,脸上带着面纱,好像没什么变化的在喝茶。
“好了吗?”盛浅予转头问。
鞭卓抬了抬手,“这里,按照姑娘说的,加上了缘笙谷,估计会有很多人来问。”
“嗯,走吧。”
两人出了客栈,鞭卓挑着条幅,就这么走着往一个方向而去。
“那桥边人多是吗?”
“对。金流城中间经过一条大河,就是咱们在客栈看到的,城池是沿着这条河建的。不管是什么人,都会走中间的那座桥,往前走那边有个路口,人来人往的马车就没停过。”
盛浅予点头,“确实不错,走,咱们去转一圈。”
两人随着人流走动,街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很是热闹。
而鞭卓手里的条幅也难免的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有些有心之人便悄悄的跟上,想要看看情况。
鞭卓注意到这样的情况,告诉盛浅予,盛浅予不在意的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两人来到鞭卓说的那个路口,盛浅予看着来来往往的马车以及川流不息的人群,转头走到一处墙边。
“鞭卓,把条幅放在这里。”
“好。”鞭卓找了个地上的缝隙,直接插在土里固定。
“姑娘,对面有一个医馆。”
盛浅予抬眸看去,果然。
“怎么感觉咱们是抢了人家的生意?”
“我也这么觉得。”昨日来转悠了一圈,她只看了人多的地方,倒是没注意周围有个医馆。
“要不咱们换......”
“请问哪位是神医?”
“真的是缘笙谷的吗?”
“不是骗子吧?看上去那么年轻。”
“你们真的什么病都能看吗?”
盛浅予出口提意的话只说了一半,那边就有几个人上前,七嘴八舌的问了一堆的问题。
盛浅予拧着眉头,“上面都写着呢,看不懂吗?若是不相信可以滚远点,本姑娘的医术容不得任何人质疑!”
“这,看样子真的是神医。”
“对。”
一般神医的脾气都不是很好,而且绝对不会容忍别人质疑他的医术。
听到其中一个人这么说,盛浅予也是无语。
但,说的话是她爱听的,她就不计较了。
不过,大家就是问问,大部分都被那个一脉千金给吓到了。
而且,上面标着的是黄金。
这价格,吓人。
这边围上来人,渐渐的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盛浅予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站在原地,视线却是看着远处的医馆。
那边医馆有人抬着一个孕妇匆忙进了对面的医馆。
因为正对着大门,盛浅予能看到大夫把脉,然后摇头说了些什么,看样子是没办法。
盛浅予眼底生出几分兴致,也是觉得那是个孕妇,两条人命。
“鞭卓,拿着条幅,咱们去对面医馆看看。”
“嗯?”鞭卓看了一眼对面,“姑娘,咱们还真的去抢人家的生意啊?”
“走吧,就在门口看看,咱们不进去。”盛浅予坚持,抬脚当先往前走。
这边围观的好事之人感觉可以看热闹,有不少转身跟上。
盛浅予一行人到这边的时候,几个人正抬着一个孕妇往外走,周围几个年龄不一的妇人抹着眼泪,还有几个男子垂头丧气的出门。
“可以让我看看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那些人抬头看向盛浅予这边。
而后顺着往条幅上看。
“缘笙谷?缘笙谷!爹,是缘笙谷的人,让她看看紫儿吧。”
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激动的转身对一个中年男子道。
“好。”中年男子叹了口气,他眼底倒是没有多少的希望。
连全城最好的大夫都说没办法,让抬回去。就算真的是缘笙谷的大夫,看上去那么年轻,恐怕......
盛浅予完全不在意他们的态度,“把人放下吧,就那边那个宽敞的地方。”
“好。”
当家的发话,所有人都照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