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公私,武玄月都觉得自己的现在应该保持好心态,耐心听纳兰若叶抱怨发泄一番。
话又说回来,她不抱怨给自己,还能抱怨给谁呢?
听到纳兰若叶刺耳的言辞,武玄月本是一头恼火的情绪,经过这一番疏导调节,武玄月算是平静了下来。
纳兰若叶此时的情绪,就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压抑得越久,越是来势汹汹。
纳兰若叶转身盯视武玄月的脸,虽是笑意,却是笑里藏刀,她张口反问道:“至尊,你现在与我姐妹相称亲密,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我想问一句,倘若你我回归现实后,你还会与我真心姐妹相称吗?人前人后,表里如一?嗯?”
武玄月登时一愣,被纳兰若叶问得哑口无言,竟然惭愧地低下了头。
不得不承认的是,纳兰若叶在自己身边久了,比谁人都了解自己,她清楚自己的为人,更清楚的处事方式。
武玄月是一个外热能冷的人,她对谁人都表面热情,看似打成一片,亲密不间,其实她心里对自己身边的人有等级之分,什么样的人,什么样品性她都清楚——
对有些人的热情,只是敷衍了事;对有些人的客气,也是真假参半。
而她呢?只有对自己真正在乎的人,才会露出真实的一面,既霸道不讲理,占有欲强,坏心眼多,但凡一点不顺她的心意,她都会毫不留情的批斗对方。
对单灵遥她是如此,对曹云飞她也是如此……
纳兰若叶在武玄月这里,虽是非常看重的人,也曾以姐妹相称,可是这内心亲疏程度,去武玄月心中自有考量,而聪慧的纳兰若叶又何尝没有察觉呢?
看着武玄月不作回答,纳兰若叶继续含笑道:“怎么?平日里口才极佳的纳兰至尊也有词穷理亏的时候?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我了呢?”
武玄月虽是忍耐,但是凡事都有个限度,此时的她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中,还能够继续忍耐下去吗?
武玄月低头咬牙鼓腮,双拳紧握,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当真是已经到了极限。
纳兰若叶收回眼神,背过身去,低头干笑了一声,竟是苍凉之意,她自嘲自讽,就是为了麻痹自己的内心,不想因为别人稍微对自己一点点的好,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纳兰若叶苦笑声落,她哼声道:“果然也是如此……都是这天底下的王者最为薄情寡义,可是就奇了怪了,为什么我身边总是会出现君主呢?我的上司,我的姐妹,我的爱人,我父亲……包括,纳兰至尊您……呵呵呵……你说我睿智聪明,淡定从容,这点我我承认——所谓伴君如伴虎,我的性子平稳,才能够辅佐了这一代又一代的君主,大家都看到君主们的光鲜亮丽,却何尝问过我这这个辅助臣是以怎样的心态,侍奉君主的吗?也对,谁会关心我这种小人的想法呢?”
武玄月当即忍无可忍,顿时抬头,目光如炬,当即打断了纳兰若叶的话道:“那你又怎么知道,在你辅佐君主的时候,君主也时长考虑你的感受当前呢?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相当微妙的,感应是相互的,你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却不知道为何突然心情舒畅了,那就是你的君主在换别的方式迁就你的情绪——纳兰紫英我都不说了,她这个人偏执自负自大,做王做到她那种地步,也是咎由自取……那么我想问你一句,不管是纳兰凤鸣还是纳兰鸢岫,他们真的让人打从心底里讨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