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一脸占尽上风的得意笑容,她缓缓压过身去,诡笑之:“老实说,你这样一副坏心眼的嘴脸,可比你平时微笑虚荣的嘴脸让我受用得多!其实,我早就想问若叶了,你这样总是装作一副温柔娴静,善解人意的模样,到底累不累呢?总是想着周全别人,总是想着做到事事满意,你——不是一个完人,偶尔犯错误,偶尔露出自己爪牙来,也蛮可爱的!”
听到这里,纳兰若叶惊慌而乱,双眸跳蹿,继而一脸通红。
纳兰若叶别过脸去,情绪完全变了,她再也不似从前的淡定,也不是从前的温驯,像是一个被人发现错误顽固的小孩子一般,倔强而又可爱。
纳兰若叶顶直了腰板,强撑着体面道:“至尊在说什么呢?若叶不明白,我明明已经说的那么难听,若是换做是别人,估计早已经与我脸红脖子粗争吵起来,亦或是甩头走人,与我结下梁子来,而你为什么会这样开心的笑呢?难道说是至尊有受虐倾向吗?”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慌不忙又喘了一口气,安心欣喜,她知道在自己体内心在充斥的不是什么恶坏之气,而是正在逐渐修复自己脏器的治愈之气。
武玄月勾嘴一笑,侵略的眼神直视而去,炽热强烈,盯得纳兰若叶愈加不好意思起来。
武玄月一手扬起,轻轻点了点纳兰若叶的胸口之上,微笑之:“姐姐从来都不是一个恶人,虽然我知道你会站在旁观者的绝对看笑话,也时常会有坏心眼的想要落井下石,但是……姐姐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害过人的事情来,不是吗?就如同对我一般,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想要害我,你在我体内至始至终都注入的是为了治愈我的武气,不管我是何等的言辞动摇你,讽刺你,但是你却未曾动摇过一丝半点的决心,嘴上的回击倒是猛烈,而手上却无时无刻在帮着我,扶持着我,这样的信任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纳兰若叶缓缓回头,错愕冷哼道:“你明知道我如此,却言语挑衅,为何?难得就是为了图一时乐呵吗?”
武玄月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真的好奇,姐姐你最真实的一面会是怎样呢?你对我的好,我都能够感受到,但是呢……我不太喜欢,你总是把我恭敬成高高在上的主子,这样的感觉让我时常有种距离感,怎么都走不到你的心里去……明明我们……”
却没想,纳兰若叶当即就回怼了武玄月的想法。
纳兰若叶张口道:“君是君,臣是臣,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如己者,过则勿惮改。”
武玄月无奈支头,所想纳兰若叶这一番话没毛病,人前君臣之礼奉行,为的不过是树立君王威望。
主不可以无德,无德则臣叛;不可以无威,无威则失权。臣不可以无德,无德则无以事君;不可以无威,无威则国弱,威多则身蹶。
威望之势,对于权政,对于国家必不可少,而过多为威严之势,只会让身边之人疏远自己。
武玄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姐姐这些话我都明白,威信威望都是姐姐希望我在天门树立便坚持立行下去的准则。我是君王不假,可是我也是一个人,我不觉得人不该与不如自己的交朋友这句话是对的,人生在世,知己者难寻,不过是为了得此一人心罢了。一个懂你信你忠你的朋友,是多么可贵的呢?我可以做到人前与姐姐君臣之礼相称,人后……姐姐是不是可以稍微分一点真心与我呢?若不然,我一个人独处高位,真的是好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