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纳兰鸢岫刚才还是一副恬然坏笑,此时脸色变得凝重了不少。
纳兰鸢岫嘴上不说,其实心中明白,弥世遗孤这小子通透,什么事情都明白,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若是这样比起来——
纳兰悠秀古板教条,行事循规蹈矩,不会变通,有时候关键时刻,脑子转的太慢,如同榆木疙瘩一般。
纳兰悠秀这样的人,天门比比皆是,你不要指望他给你筹谋划策,给他安排一件事情,她能够循规蹈矩,踏踏实实给你执行好,但是其他的事情,连指望就甭指望。
她这种人,翻不起来什么大浪,也坏什么大事,平平顺顺是福气,却也是关键时刻,无用之才。
若是这样比起来,此番大战在即,揪出天门叛徒是第一步,指正权门越俎代庖是第二步,天门现在形势岌岌可危,不需要庸才拖后腿。
话已至此,纳兰鸢岫心中豁然开朗,虽然说这段时日,是有些委屈纳兰悠秀,在天门过活,高位时刻要做好为天门殉职牺牲的准备,纳兰悠秀这点委屈,想来也算不上什么委屈。
纳兰鸢岫轻叹,转而继续问道:“你可让那纳兰悠秀去接客了吗?”
弥世遗孤闻之,骇人听闻,连连摇头道:“这可怎么使得呢?到底说纳兰悠秀是天门师尊,让她停留烟花之地,已经算是委屈了她,又何来让她接客之说呢?这点老姐姐,你尽可放心,我还没有坏到这种地步,我已经吩咐过那里的老鸨,好吃好喝的将养着,只要不让她踏出此地半步就成,其他的接客事宜,绝对不行,老鸨都是自己人,自然信得过!再者说了,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这纳兰悠秀若是真的接客了,丢人可不仅仅是他纳兰悠秀的人,还有天门的人一起也给丢了出去,这点分寸我还是能够把控好的。”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适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如此甚好,你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安置好纳兰悠秀,你我便可精心对战眼下局面。”
弥世遗孤呵呵一笑,暗自心道: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而后,纳兰鸢岫眼神落在了最后一排假的弥世遗孤身上,这方继续张口道:“若是你是弥世遗孤的话,那此人又是谁呢?”
说到这里,弥世遗孤顺着纳兰鸢岫的眼神看去,登时之间脸色突变,咬牙启齿,闷火恼羞道——
“别跟我提这小子!!权门都是混账!!!”
此话一出,纳兰鸢岫收回眼神,略显得惊愕道:“怎么?如此深仇大恨,此人必不是一般人,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难不成此人就是东方家的嫡出长公子——东方影?”
弥世遗孤目露凶光,咬牙之间,切声道:“没错!就是这个狡猾的蛊雕,惯会演戏的笑面虎,东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