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早上那五坛桂花酿的仇,这曹云飞势必是要讨回来的。
之后,曹云飞便不再多看武玄月一眼,一副吓死人的威严示下,缓缓而道——
“若是我刚才耳朵没毛病的话,似乎听到了不太顺耳的话,克旗老爷,你来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若不是我们克旗老爷慷慨次次捐赠军粮,只怕那白虎军还没有上战场早就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了?”
此话一出,胡子商人一行人,这方铲土要把壮汉给刨出来,顿时吓得扔下手中的家伙事,全员跪地来了一个标准的五体投地的叩拜大礼,这方抖抖索索地不敢抬起头来——
“曹……曹堂主……都是小的管教不严,胡巴那小子胡说八道,我克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为国捐粮是我克旗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我西疆白虎军各个英勇善战,保家卫国,作为子民的我们不能够在沙场上出一份力,却也是希望能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让战士们吃好喝好,才好大杀四方,保卫我国疆土!”
这克旗老爷当真是欺软怕硬,见人下菜碟儿的主,刚才人前张牙舞爪,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这会子功夫竟然一副受了屈的病猫模样,如此大的转变,还真是让人咋舌。
武玄月倒是不以为意,在一旁冷眼相看,家中武府这样的小人自己见识多了,若不是因为阿娘的缘故,只怕自己早早就发作了,分毫不忍受任何。
只看,这起子人前人后两张嘴脸的小人被人当众揭开了真面目,就看今日这克旗老爷的阵势,怕是平日里没少以权压事,欺负平头老百姓,这下子可好了,人前给他来了这么一出,颜面扫地,以后即便在人前在摆什么臭架子,也得掂量几分。
武玄月好生解气,曾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那种屈辱感和憋闷感已经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却还要告知要隐忍要退让,而现在呢?当真是大快人心!
曹云飞微微挑眉,仍是一副高深莫测,神圣不可侵犯的庄肃——
“是吗?那么克旗老爷以后要管教好自己的这张嘴,更是要管教好自己下人你的这张嘴,别有的没的胡乱说出来,你也是我们西疆功不可没的权商,莫要因为这张嘴害人害己,你老也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吧?”
听罢,胡人克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是……是……小的听命,以后绝对管好自己的这张嘴还有,下人的这张嘴……”
曹云飞目光移到了刚才和武玄月打斗的壮汉身上,只见对方何其狼狈不堪,半截身子在土下,另外半截身子却是全身伏地,吓得不敢动弹,在无张牙舞爪之态,却而代之的则是惊弓之鸟之姿。
“不许让他出来,此等狐假虎威毫无怜悯之心之徒,就该好好的蹲在这坑里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三天之期,就让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蹲着,不许给他送吃送喝的,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蹲坑的壮汉顿时一命呜呼,吓得彻底晕了过去。
而后,曹云飞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武玄月,声色俱厉地喝到——
“你还站在这里作甚?谁允许你出的曹府,跟我回曹府受罚去!”
武玄月顿时挑起半边眉毛,一侧嘴角恨不能咧到了天上去,心中暗自忐忑道——
完了完了~就属他曹云飞心眼小,这不知道回去之后又该怎么念叨自己!说来自己跑出来确实不妥,虽曹府没有明文规定门生不可以随便出入曹府,但是武玄月自知,自己跑出来在曹云飞那里已经犯了大忌,再加上今早上自己公然给了曹云飞下马威,现在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到此,锦瑞和季无常适时疏散了围观群众,曹云飞一脸冷相,脚下生风,武玄月倒是乖觉紧跟其后,最可笑的是身后那两个小叫花子,竟然不知情地追着武玄月身后跑去,甩都甩不掉。
走到了马车跟前,曹云飞霍然转身,一脸气急败坏之相,这方正要质问而出,武玄月见准时机变了一副面孔,无辜的小眼神眨巴眨巴不尽。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嗯?!
曹云飞正要发作的脾气,顿时生生给憋了回去,没有想到这丫头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根本不给自己发作的机会就开始讨饶,这能屈能伸的本事难不成也是他们武家的家训吗?
“你还知道错?我以为你都不知道自己会做错事呢!”
曹云飞即便刚才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恶语相向要扳回上午一局,千算万千没想到人家武玄月根本不给你发作的机会,就直接缴械投降了,俗话说缴枪不杀,对于战服是要厚待才是从兵之道。
而现在此情此景,不知道为何而曹云飞心中的那一丝邪恶欲望不但没有递减,反而增加了不少。
却不想,武玄月更加入戏了,眼神的可怜程度又增色了几分,本身就面相可爱的她,这样一幅可怜楚楚的模样,是个常人都被萌化了去。
“我知道错了吗~你就不要再念我了好不好啊~人家都说了缴枪不杀,你可是一方镇主,最善用兵作战,难不成对待一个态度良好的战俘,你还要忍心将其杀死透吗?”
到此,曹云飞哑口无言,眼前的小女子娓娓可怜之态,自己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妈呀!自己到底召回来一个什么东西!简直就是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