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我刚才说的话感到抱歉,夫人,但你的丈夫现在在做不明智的决定。”
“我们只是想让他体验我们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事罢了,我们的生活因为魔法发生了改变,但是六年前的那场战争让我们明白,身为混血和麻瓜种在巫师界会遭到怎样的对待,我丈夫被食死徒折磨,他们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那么可怕的疤,我们是受害者,你却觉得我们是危险人物,你也是纯血主义者吗?罗兰夫人?”
“我们和外界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参与那些纠葛中。”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波莫娜抱怨着“恶魔已经死了,谁是恶魔?别说是格林德沃,十八世纪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我知道格林德沃为什么要把纽蒙迦德修在奥地利了。”伏地魔感叹得说“麻烦事真是多。”
“不,恶魔没有死,是那些麻瓜以为它已经死了。”克洛瑞丝略带忧伤地说。
“它还活着?”西弗勒斯说。
“是它们还活着。”克洛瑞丝纠正道“每一个被贪念和诡计充斥着灵魂的人都像是恶魔,这个地方吸引了很多人,娜迪亚和她的祖先有时会透露出一点他们知道的秘密,然后利用那些人为自己探路,她知道的秘密甚至可能比我还多。”
“秘密,什么秘密?”波莫娜装傻,问那个呼之欲出的秘密。
“请你们记得,不论她说了什么,都要小心陷阱。”克洛瑞丝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我的祖先认识到了错误,于是放弃了执着,改而从事别的领域的研究,现在的人们都以为帕罗多是治疗师的村庄,蛇蝎于是以此为伪装隐藏在我们之间。”
“为什么你们不走呢?”西弗勒斯问“你们在等待什么?”
克洛瑞丝盯着他半晌,然后无声地走了。
“死神从来不主动接近世人,人之所以会感觉死神越来越近,是因为人在主动走向它。”就在克洛瑞丝即将离开的时候,她在门口说道“你们看过三兄弟的故事吗?”
“你说的是死亡圣器的故事?”西弗勒斯问。
“死神一直在河边等待着路人坠入河里,就像是等待兔子自己撞到树桩上的农民,你们不记得它挺傻的?”克洛瑞丝问到。
没人回答她。
“三兄弟可以和麻瓜一样选择绕道,躲开那条湍急的河流,但他们却用魔法搭建了一座桥,是他们冲着死亡迎头撞了上去,就像是撞向木桩的兔子。”
“这话听着很耳熟。”波莫娜说“谁告诉你的?”
“我父亲。”克洛瑞丝面无表情地说“父母总是在给孩子们念睡前故事时增加一点自己的见解。”
然后她拉开门离开了。
克里切听到了关门声,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客人离开的方向,又看向波莫娜。
“她让你想起了谁?”西弗勒斯问。
“米勒娃。”波莫娜疲惫地说。
一个身为牧师女儿的女巫。
“暂时撤退不是认输,而是一种战略。”西弗勒斯说“欧根亲王在继承人战争中的操作很精细巧妙,但他的计谋如果是一群傻瓜来执行,一样会失败。”
他伸出手,很温柔地拢了一下她的头发“你能做一段时间聪明的女孩吗?”
“好的,校长先生。”她兴高采烈地说“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可圈可点。”他卷曲着嘴角,满意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乖女孩。”
她伸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他。
“也许娜迪亚不是渴望青春之泉,而是期望用返老还童来吸引我们为她工作。”波莫娜趴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我们都是中年人了。”
“什么?”他费解地问。
“美狄亚,巨爵座,乌鸦座的另一个故事,阿波罗让乌鸦带着圣杯去取生命之水,但它因为在一棵无花果树上流连耽误了时间,你还记得晨曦女神的恋人吗?她只记得让宙斯赐他永生,却忘了让他不老,结果那个可怜的家伙最后变成了一只蟋蟀了。”她抚摸着‘埃德加’的脸“如果我们不懂这个规则,或许就不会把‘金羊毛’当一回事,娜迪亚给出的诱惑我们都不知道,她也就更没法利用我们了,她设下陷阱是要网罗聪明人,像‘醉汉’那样的人她根本就不需要,也够不成威胁,于是他们就让他留下了。”
“然后呢?”他愉悦地笑着,用斗篷将她包裹了起来。
“我该‘咬钩’么?校长?”她用甜腻的声音说道。
“让我想想。”他魂不守舍地说,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骗子。”她低声笑着,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他。
与其不专心地思考不如不思考,反正今夜很长,大人又不像孩子,到了时间必须上床,等着听童话故事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