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矫情地送回去,郝乐默默地戴好,将玉观音塞进贴身的内衣里。滑润而冰凉的感觉。
他隔着毛衣摸了下,有些感动,有些惆怅。
电梯里三面都是明晃晃的镜子,相互映射着,似乎通达无数个空间。听说这样最容易联通异度空间,发生灵异事件。
郝乐站在其中有些心神不宁,电梯下降过程中吱吱呀呀的响声都让人有些不适。他摸着老奶奶送的檀木手链,一颗颗地转动着。
而那十六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真无比魔性地出现在脑子里。
很无语。但好像真的有用。
郝乐走后,司马谦帮老奶奶逐个地给亲戚打电话。
老奶奶三个儿子。建军老三。老大建力打了两次没有接。大概已经睡了。老二建华接了,劈头盖脸就问是不是老娘过世了。待知道是老三没了,哦了一声,沉默片刻。
“我现在过来。”
边上媳妇一听火了,不干了。吵吵嚷嚷,不让出门。说现在死的人多了去了,这会死了只能怪命不好。自己都七十岁人了。只能各家顾好各家。老三有儿有女,轮不到他管。还说从医院回来,死得这么突然,说不定就是那个什么肺炎。
声音特别大,近乎于嘶吼。
司马谦听得很不是滋味,故意把电话拿得离老奶奶远点。
“闭嘴!”老二暴躁地吼了声,心烦意乱。
他们三兄弟依次隔一岁多,但和老三一向关系最要好。年龄越大越在乎手足亲情,现在心里又担心老娘,“那你说老娘怎么办???老娘才做了手术不能动,离了老三,你让老娘一个人怎么活?”
“老娘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老娘!不是还有老大吗?!钱我们该出的都出了。你还要怎样?建军说不定就是肺炎死的!你要拖死我们全家吗?!再说,九十岁白活了?怎么不考虑考虑我们晚辈?!”
只听到电话里啪的一声脆响,传来女人的哭喊声,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司马谦干脆把电话挂了。
老二怒极之下打了媳妇一耳光,脑门血只往上涌。
媳妇也不甘示弱,又哭又叫,对老二又抓又打。让老二打死她算了,叫喊着敢出门就离婚。还顺手把床头柜上的台灯,充电宝,化妆品全扔地上砸了。
动静大得将儿子毛景阳,儿媳妇和孙子都惊动了。其实都没睡。最近除了吃就是睡,睡得太多,这会才十一点,都还不困。
纷纷从自己房间里跑出来。站在主卧门外。
毛景阳瞪了手里还在忙活游戏的儿子毛明星一眼,“回房间!”媳妇也赶紧把儿子往房间里赶。
毛明星个子比父母都高,不说话,就杵在那里不动。
连续打了几天游戏,已经索然无味,心态越来越浮躁,技术越来越不在线,都有点恶心想吐的感觉。可就是停不下来。
听到三爷爷去世的消息,手机咣地一声掉在地上。游戏中也传来那熟悉的变成发光盒子的哀嚎声。
三爷爷???
没了?!
捡起手机,屏幕碎了。
“靠!”毛明明咒骂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里一声大吼,“阳阳,快来劝劝你妈!”
进屋一看,地上一片狼藉,老二脸上几道血痕,有几条破皮见肉。而他媳妇竟然穿着保暖内衣站在外面阳台走廊上。
三九刚过,午夜子时,寒气正重。仅仅从开着的推拉门灌进来的冷风就冻得大家够呛。
“你敢出这个门试下?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从这跳下去!你信不信?!就你孝顺,你还管不管一家死活了?!”
老二媳妇说着就哭着哆哆嗦嗦地往窗户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