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悠无声对着高启那边说了句晚安,而后掀开自己的被子,刚躺上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的时候,顾悠悠便猛地眉头一皱。
她刚刚还想着自己身上的酒味儿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的,然而此时一盖被子,顾悠悠才想明白,敢情是她身上的酒味儿大多都被这被子给“吸收”了去啊!
刚刚醒来的时候自己身上就是酒味儿,因而她并没能这一点,站在床边时也因为距离而闻不到这股味儿,现下一近距离接触。这股酒味儿就浓起来了。
顾悠悠嫌弃地掀开了被子,虽然沾了酒味儿被子也并不难闻,可闻着这股味儿睡觉怎么都觉得有点怪,或许待会儿梦中还会梦到自己身处酒窖里,被一坛坛酒包围其中……
好在这味儿离得远了也闻不到,不然就害得高启也得被这味儿荼毒一把了。
顾悠悠原想着将就着用这被子盖一晚,明天再拿香包熏熏被子,然后拿被子去太阳下晒一晒,去了味道也能接着盖,但她躺尸般一动不动了一会儿,还是一把将被她重新拉过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
当心里一直想着一件事,那件事就会像无孔不入的空气,再想忽略都困难,顾悠悠躺了一会儿,只觉味道越来越浓。
于是她还是认命地,大半夜地把自己这床被子抱起来,怕吵醒了高启,便继续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去隔壁客房找了香包,而后把被子摊平了放在架子上,香包则被她放在那酒味儿最浓的地方。
做完了这些,她才去抱了备用的被子,回了客房。
在重新躺回床上时,顾悠悠木然地盯着天花板,回顾今夜的惨痛经历,发誓自己再也不喝酒了。
就算还要喝,也得慢慢喝,一点一点喝,不能喝太多!
不然下次再喝醉,她都完全没形象可以在高启面前毁一毁了。
顾悠悠心底一阵唉声叹气,忍不住又偏头去看窗边月光下,安然地睡着的人。
那边的人忽而翻了个身,从仰面躺着的姿势变成背对着顾悠悠,因而她原先还能看一看人家的侧脸,现下也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了。
顾悠悠略微遗憾不舍地收回了视线,睡意逐渐袭来,她双眼困顿地半睁不睁了一会儿,终于重新睡了下去。
而背对着顾悠悠,闭着眼的高启听着那边逐渐平缓的呼吸,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也跟着睡了下去。
平常而又有些不同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顾悠悠平日里都是夜间将近十一点才睡觉,昨天喝了酒之后就睡了下去,比平时提前了好几个小时。
虽然睡到一半起来洗澡,但她习惯了睡六七个小时,因而今日也比平常要更早起床。她睁开眼时,都还能透过窗户看见一轮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