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婶子们看这些布匹好看,故意将布匹裁坏了,好自己私吞,而顾悠悠却保证了裁坏也不用赔,那到时顾悠悠找谁反悔去?
所以顾悠悠总归得留个心眼儿。
顾悠悠从架子上取下一匹紫色的布,放在怀里抚摸着,道:
“我找婶子们,是了解婶子们做过十好几年的针线活儿了,手脚应当是稳的,婶子们现在可以来摸摸这些布料,觉得可以做,便拿回去。”
跪在桂姨娘和侯爷面前哭得凄惨:“主子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去请五小姐过来,就说了一句五小姐伤害了桂姨娘,她就让人将奴婢打成了这副样子。
奴婢虽是奴才,挨主子打骂也是常事,可五小姐打奴婢也打得太狠了,这让奴婢怎么见人啊。”
趴在床上的桂姨娘一看,脸色立马就绿了下来,伸手可怜巴巴的拉着侯爷的衣摆,带了哭腔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五小姐这糟贱人实在也太过骄矜跋扈了。”
桂姨娘嘤嘤的哭得凄凉,侯爷的脸色也就沉了下来。
好在最近和萧婉容接触,她对这个女儿多少也有了解,就凭着桂姨娘毁了她的花房她也顾念着骨肉亲情没有发了狠的发落,他也能断定萧婉容不是那种恃强凌弱不讲道理的人。
所以,便是心里不爽快,终究还是耐着性子等萧婉容过来再做定夺。
有丫鬟通传萧婉容进来的时候,桂姨娘又撒娇的喊了声侯爷,提醒道:“全府上下的人都疼着五小姐,妾身可只有侯爷一人。若您都不向着妾身,那妾身就真的没法子活了。”
锦书被拦在了门外,萧婉容独自进来,将桂姨娘这话听得真切。
她看了侯爷一眼,看他虽然安抚着桂姨娘却也没有许诺什么,就吃了一颗定心丸。
再看屋中情形,原本做好了心理建设的萧婉容不免吃惊。
豆蔻规规矩矩的跪在屋子中央,一张小脸肿得老高,上面指印交错。原本梳得平整的发髻散乱不堪,簪在髻上的珠花更被扯得稀碎散得满地都是。
看到萧婉容进来,她微抬起头歉疚的看了萧婉容一眼,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赶忙扑到萧婉容脚边哭道:“是奴婢不好,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小姐好心让奴婢探望桂姨娘,谁知奴婢却没办周全,为姨娘敬茶的时候划伤了她的脸。
奴婢无用,由着桂姨娘责罚就是,小姐你万不要搀和道这件事情里来。”
萧婉容抬眼去看桂姨娘,果然看见她阴在暗处的左侧脸上有寸余长的伤痕,皮肉外翻,狰狞恐怖。
什么个情况?
萧婉容皱眉看向豆蔻,严肃了语调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等豆蔻回答,趴在床上的桂姨娘就冷哼出声:“便是怨愤妾身毁了五小姐的花房,妾身也是付出了代价的。赔了银子,挨了打,跪地给五小姐道歉您还刻意用滚水烫伤了妾身的手。妾身理亏不敢说什么。
可是事情都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怀恨在心,让你的丫鬟借着探病的理由,划伤妾身的脸?女人最要紧的就是容貌,你这样狠毒,实在让我伤心。”
看着桂姨娘保养良好的脸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侯爷的脸色也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