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这辈子都比不上菲阳给陈浩的感觉了。
现在,终于不用比了,她感激地看着解救了她的那个男人。
说实在的,她一点也不了解他,游轮那天下午他为什么要自己到处去找菲阳,为什么强调晚上一定要带菲阳去宴会厅。
文轩开展的这场“抓内奸运动”让她有些怀疑和害怕,但现在不会了。对于安德烈的愤怒,她觉得自己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和理解:
就像没人能明白,她的“好啊,好啊,行啊,行啊”和安德烈外表的温柔一样,需要忍受多少委屈和不甘;
没人能明白,这样天长日久积累的委屈和不甘,在她和他的心中如多么可怕的火山;
也没人能明白,她和他有多么渴望释放火山的压力;
更没人能明白,她和他其实有多憎恨这个被扭曲的自己;
有多么盼望,将这样一个扭曲的自己彻底撕碎......
所以安德烈在她看来,不但不可恨,反而像一个英雄,做了她渴望而不敢做的事;反而像一个救世主,释放了她心中的压力,惩罚了那个——自己早就想惩罚的自己。
她唯一懊恼的是:自己身材不够好,把小皮裙穿得这么丑……
他的一切做法都是有理由的。
爱一个人就要理解他、相信他,这是她新领悟到的生存之道。在陈浩那做不到的,却不能在安德烈这重蹈覆辙......
想着,天就蒙蒙亮了。
她悄悄爬进浴室,要在安德烈醒来前,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停停当当。
轻轻掩上浴室门,没有开灯,她摸索着把水龙头,开到最小,只用涓涓细水无声地冲洗着。
冲洗持续了很久,等到曙光彻底降临,她才从浴缸里爬出来。
迎着曙光,她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屡屡碎发下的脸蛋变得紧致,肉泡眼也陷了下去,和脸蛋一起反射着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