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挣脱伊恩抓着她下巴的手,扭动身子趴在窗口,指着窗外叫:“快看,老鹰啦——那有一只老鹰!”
“看什么老鹰?看我!老鹰能有我好看!?”
伊恩恼怒地摇晃着菲阳的肩膀,可这个死丫头就是掰着窗沿,再不肯回头。
伊恩简直要气疯了,今早为了见她,他还特意梳了头发,挑了件干净衣服,多喷了些香水,现在她居然宁肯看老鹰,也不愿看他!什么太帅,不敢有非分之想?哄鬼呀!你看冰激凌小贩时,那口水可没少流!
菲阳紧贴着车窗,眼睛难堪地闭着又睁开,透过玻璃的反光,她小心地观察着伊恩。对于吃着“狗粮”长大的女孩来说,这刺激来得实在是太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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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入城外,天空一碧如洗,翠绿的草毯蜿蜒起伏,层层叠翠一直蔓延到,远处的山脚下。巍峨的群山被墨绿浓密的森林铺盖,晶莹的白雪从山顶匍匐到深邃的峡谷,淡淡的雾霭缥缈的缠绕在山巅之间。
看着窗外的美景,听着耳机里空灵的音乐,菲阳有种飘然出世的感觉,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她已化作山上的那一片晶莹雪花融化在这绵延不绝的群山怀抱里...
伊恩闭着眼睛却无法入睡。
过了许久,他斜挑着一边眉毛,睁开一只眼,偷偷看了一眼菲阳,这一眼又差点气疯了伊恩:这个疯丫头竟然睡着了!在有这么个帅哥在身边的情况下!在他的狂轰乱炸下,她居然能睡着?!
伊恩气呼呼地、直愣愣地瞪着菲阳,想看清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没心没肺的疯丫头。
他看见她干净、清丽、白皙的脸庞被透过车窗的阳光晒得粉红,微翘的小嘴还不时吸吮两下。
她的头倚在车窗的玻璃上,随着车的颠簸轻磕着,偶尔几次大的颠簸会把她震醒,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又继续倚在玻璃上瞌睡。
伊恩看着不禁好笑又好气:“这分明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听她磕得咚咚作响,有几分不忍,几番犹豫后,佯装伸了个懒腰,伸直胳膊,手轻轻一带,菲阳身体就倒向他的一侧,落入了他的怀抱...
飞机就要在克莱特斯堡狭小的机场上降落了,机舱里除了菲阳他们外,还坐满了其他组新来的学员。
伊恩这次坐地离菲阳远远的,从下汽车那一刻起,他就再不想理会那个小白痴。
当汽车到达停机坪后,菲阳被大家的雀跃声惊醒,她蹭地就站了起来,神速地融入了那场欢呼,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的伊恩,似乎一点也不知道:之前睡得那么舒服,是因为有伊恩这么个软靠垫。
这,这太伤自尊了!
本少爷可还从未对哪个女孩如此贴心过,如今却败在这胸前没二两肉的黄毛丫头手里。伊恩闷闷地发誓:再也不看这个小白痴一眼,当然,除非她求他。
伊恩绝对是那种最具慵懒气息的贵族,若不是见到惊世骇俗的美女,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种葛优瘫的姿势出现在众人面前。
几乎在孩提时代就拥有超能的他,在城堡这个无拘无束的环境中长大,坚实的经济基础加上令众女生为之癫狂的外貌,使他一路顺风顺水的无欲无求。
但他也没有像一些无聊的二代一样,需要通过吸食大麻或其他的刺激项目,来打发没有追求的漫长人生。城堡的众兄弟姐妹像家人一样,给他温暖;不时的外派行动像兴奋剂一样点缀着他平坦顺利的人生。
一切被满足的像个吃饱喝足的加菲猫一样的他,就经常以一种‘图样图森破’的目光,看待那些在欲海里,忙忙碌碌、苦苦挣扎的芸芸众生。
而当菲阳他们,以一种兴奋和感恩的尖叫,来到他面前时,他才发现被他忽略已久的:
天,真的是那么蓝;草,真的是那么绿;水,真的是那么清!
于是,他直起懒洋洋的身躯,想加入小年轻们的队伍,也感受那种心动和感恩。结果却被菲阳一巴掌给拍了回来,那份气恼是绝对可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