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道松兄弟!”张道松比刘叶贞小三天,她一直这样称呼他,张道松又笑了:“给你们提供这样一间洞房,当然要谢我了。”刘叶贞一下子脸红到耳根。
张道松把门一锁,走了。
下午饭还真有人送来,送饭来的人不是别人,是王惠贞,刘叶贞奇怪地问:“怎么会是你,谁让你来的?”
王惠贞小声说:“张道松。”
刘叶贞:“亏他想得周到,今天多亏他了,要不是他及时赶去,真不知道怎样收场。”
王惠贞:“你们这事都传遍全村了,这样也好,这样那个马兰以后再不敢硬要斋姑娘嫁人了,愿意听她的就听她的嫁人,不愿意听的谁也不能强迫。”
吃了饭,张灿到了屋子一角去,王惠贞和刘叶贞则在另一角小声聊家常。
王惠贞指指张灿对刘叶贞说:“就不明白,你跟他都这样了,为什么就不堂堂正正嫁给他呢,你们只要把院子中间那面墙推了就是一家人。”
刘叶贞:“你知道的,当年与根娃他爹,我们是相互对上了眼,自己相好的,不象其他很多人是靠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们是自己相好上的,我们曾一起跪在佛祖面前发过誓,我生是他李家的人,死是他李家的鬼。”
“当年他临死的时候,我答应过他留在李家给她把孩子拉扯大。后来跟张灿好上后,我多次梦到阎王殿的小鬼把我摁在木板上,要把我锯成两半,一半给根娃她爹,一半跟张灿,不光是锯我,还要把根娃也锯成两半,一家一半。”
“那几次我差点死在梦里,最后一次同样的梦,我再次在佛祖面前发誓这辈子即使跟张灿相好,也不嫁给他,更不会嫁给其他人,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做过那个把我锯成两人半的梦。我知道,我不能再嫁,如果再嫁,我和儿子都会有血光之灾,真的,惠贞,真的是这样,我没有骗你。”
王惠贞点头:“我明白了,就跟着佛的旨意,跟着你的心走吧。”……
第二天一早,站岗的民兵把两人放了出来,刘叶贞左看看右看看,不见张道松的影子,她问:“你们连长呢?”
“连长?剿匪去了。”站岗的民兵说。
这个民兵没有胡说,确实,张道松确实是剿匪去了,他昨天刚擦黑就接到命令,要他带领民兵两个排参加在松鼠山的一场剿匪战斗。
松鼠山几十年来一直盘踞着一股土匪,匪首自封绰号“钻天鼠”,枪法极准,这股土匪多年来时常下山祸害百姓,当年的国民党也曾几次派兵进剿,都因为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和钻天鼠的狡猾而没有得手。
现在解放了,钻天鼠竟然勾结国民党残余势力把队伍做大,改名叫“反共救国军”,新政府和解放军岂能饶他,两个月前就开始进山剿这钻天鼠,已经包围了他的人马,眼前的战斗是最后一战,张道松的任务是和其他村的民兵一起,分别埋伏在一条名叫裤裆沟的山谷两边的不同地段,阻击有可能从这里逃窜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