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贞看着襁褓里的孩子,眼睛夺眶而出,她正想问肖燕怎样了,石大孃说:“还有一个。”转身进屋去了。
很快,又传来一声孩子的哭声,一会儿吕婆婆抱着个孩子出来,笑着对王惠贞说:“这是个女孩,龙凤胎,大人孩子都好,恭喜你了王经理,这洋大夫手艺是好,就是太吓人了,神父这会正忙着缝肚皮呢,你还不能进去。”
“谢谢佛祖,谢谢菩萨!”王惠贞在门口看看这个孩子,又看看那个孩子,大声说,她喜极而泣,不停地谢谢着。
“还有——上帝也参加了保佑行动,你还要谢谢上帝!”汤姆神父在屋里大声说。
“谢谢上帝!谢谢汤姆神父,谢谢!谢谢!”王惠贞高兴地大声喊道。
家里添了一对双胞胎,更添了无穷的喜气和乐趣,王惠贞看着孩子们,就看到了无限的希望,她心里被光照亮的地方越来越宽,越来越温暖。
这年的腊月,王惠贞听张道松的建议,在靠山居住的三姨家所在的村庄里租下了几间屋,在这屋后面的山脚打了一个山洞,专门用来储藏火腿,他派了两个伙计赶着马车走村串户去收购火腿,然后储藏在这山洞里,派一个伙计住在这里守护着。
临近年坎,人们该杀的年猪也杀完了,给伙计们发了工钱放了假,王惠贞来到储藏火腿的山洞,看着山洞里两旁的上方堆满的火腿,闻着火腿的腊肉味,她脸上挂满了期待,就象庄稼人看着冬小麦或油菜一样,展望着来年有个好收成。
一转眼,冬去春来夏已过,又是一个金黄的秋季来到时。
肖燕生下的一对双胞胎兄妹王礼军和王礼霞已经能满地到处爬了,兄妹俩的名字都是在肖燕的请求下,由王惠贞取的,男孩取名王礼军,是为了纪念他为国捐躯的军父亲王云诚。女孩取名王礼霞,是希望她能象霞光一样明媚灿烂。
两个孩子非常可爱,王惠贞没事时带着兄妹俩玩,跟孩子玩在一起的时候,她的心就象刚刚冒出的一汪清泉一样,透明无瑕,从孩子那天真纯洁的双眸中,她看到了美好与圣洁,更看到了希望。
这天,王惠贞正跟孩子们一起玩,他们的母亲肖燕进屋来了,她和王惠贞一起逗着孩子玩,可王惠贞看出来,她有些心不在焉,她知道肖燕有心事,可人家不说,她也不好问。
肖燕没心思再没逗孩子,在屋里来回走了一会儿后,她心事重重地默默地走到王惠贞身边,叫声“大姐”,把手中一封信递过来。
王惠贞一看,这是一封原来云诚和肖燕的部队来的信,要求肖燕在十天之内回部队,将派她去军医学院进修半年,然后当一所部队医院的院长,信上还说肖燕是抗战英雄遗孀,希望她能继承英雄遗志,继续为国效力。
“你是怎么想的?”王惠贞心里五味杂陈,她当然不希望肖燕走,部队上不可能让带两个小孩子,而孩子不能离开母亲。
肖燕犹豫一阵说:“大姐,我原先是想部队不打仗了,我再学学医术,然后在这县城里开家西医诊所,可——可现在部队让去军医学院进修,那里能学到更好的医术,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不想放弃,可我又放心不下这两个孩子,请大姐给我拿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