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惠贞:“你马上准备盖棚屋,我去找石匠打磨子。”
王惠贞找到了远近闻名的罗石匠说要打副磨子,罗石匠问她打多大的,她把两臂张开呈一弧形说:“要这么大的,不,要这么大的。”她说着用石头在地上画了个大大的圆,“这么大,要这么大的石磨。”
罗石匠看着地上的圆圈哈哈大笑“你要那么大的磨子干什么?要开磨房给人磨面碾米?”
王惠贞指着圆圈说:“不开磨房,我用来磨豆浆做豆腐,就给我打这么大,下盘磨要连槽。”
罗石匠看着地上的圆圈,双眼瞪成了铜铃;“我的天,这口径至少五尺,还连槽,这要多少个人才推得动?你不是开玩笑吧?”
王惠贞:“我怎么会专门跑这么远到你家来开个开玩笑?罗师傅,你看多少天能给我打起吧,价钱依你说的。”
罗石匠一跺脚:“好,我还从没打过这么大的连槽磨,你先给五十圆订金,我马上给你打,要找这么大的石头都要费些功夫,还得找几个人帮忙才行,你半个月后来看。”
半个月时间,王惠贞的棚屋也盖好了,她和云忠赶着牛车到了罗石匠家,罗石匠说:“磨子倒是打好了,只是你们怎么才拿得起走哦,拿不动可不怪我哟,是你说要打那么大的,跟我来吧。”
罗石匠领着他们来到村外两三里远的地方,“在那儿呢。”罗石匠指着前方说。
王惠贞过去一看,地上躺着一副漂亮的大石磨,只是她也没想到这石磨做好后竟然有这么大,她现在有些担心自家的牛能不能拉动这副巨大的磨子。
在罗石匠的村里请了八个壮汉,总算把一扇磨子弄上牛车,跑了两趟,才把两扇磨弄回家。王惠贞看着这巨大的石磨,有些担心牛是不是拉得动。
云忠又亲去请张道松和村里的其他八九个壮汉,总算把这副巨磨安装好,再把牛套上一试,牛果然很吃力,走了几圈就站着不走了,这下所有人都呆了,王惠贞也不知所措。
张道松牵开牛,过去抱住木柄推了推,对云忠说:“横木柄短了,换根更长的木柄来,人都推得动,只是你这棚屋就要全部让给牛转圈圈了。”
众人七手八脚换上一根比原来长两倍的木柄,两个人一推,果然能不太费力就推动了,再把牛套上,牛拉起来也轻松了许多。
这条名叫“狼丁”的牛拉着磨对着王惠贞“哞——”地叫了两声,张道松说:“它在说‘这下差不多了’。”大家哈哈大笑。
看着洁白的豆浆源源不断从下扇磨的槽口流到下面的大木桶里,这一副石磨的出浆量,要当原来人工石磨十副的出浆量,王惠贞欣慰地笑了。
这一切都要感谢张道松,是他出的主意,这拉磨的“狼丁”还是当年他“租借”给她的“狼甲”的曾孙呢。
看着这“狼丁”想着“狼甲”,王惠贞又想起当年和张道松在山上与狼战斗的情景,一转眼,都十年过去了,她不由得看了在院中的张道松一眼,他不知道他在看他,他正背着她,和来帮忙的人一起在吃饭,云忠正挨个向他们敬酒致谢。
这作坊里还需要雇个人,雇哪个呢?她首先想到了她原来的斋姑娘姐妹,可她们还理我吗?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王惠贞看着大石磨,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