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云忠愤怒地扬起拳头。
云诚也扬起拳头:“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你再敢打我,看我还手不?”
云彩忙站到两人中间把他们推开,她指着云诚大声说:“哥打架是为了姐的名声,是为了这个家,烧了房子也是因为要做豆腐供你念书。你说说,你跟人打架是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这家里谁好吗?你要敢跟哥动手,我就敢跟你动手,别以为只有你会打架!”
云贤对着云诚刮着脸说:“二哥羞,你不好好念书,你不听话。”
“你们——你们都好,就我不好,我走!”云诚说着,几步跳开,一趟冲出门去。
“云诚——”王惠贞叫着要去追他,可已经不见了踪影。
云忠说:“姐你别管他,一会儿他自己就回来了,他这样跑出去又不是第一次了。”
王惠贞想,这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正是不服天不服地只服自己的时候,骂他越厉害,他顶嘴得也越厉害,等会儿他回来了再慢慢开导他。
这样想着,她也就返回屋内。
可是,到该睡觉的时候,云诚还没回来,天下起了雨,还越下越大,还是没回来。
王惠贞越来越担心云诚,就叫上云彩和云贤,分头去村里平时云诚爱去玩的几个伙伴家找,可家家都说没见过他。
雨越下越大,象瓢泼一般,天空又黑又沉,仿佛一个巨大的黑铁块压在村子上,这么大的雨,他不在亲戚朋友家,一个人能跑到哪儿去呢?
四处找了都不见云诚的影子,王惠贞害怕了,和弟妹们一直叫起亲戚邻居,大家打伞的打伞,披蓑衣的披蓑衣,喊着叫着在村里村外四处找起来。
母亲披着蓑衣,跟着王惠贞哭着喊着四处寻找。
王惠贞和母亲找到河边上一段路时,母亲突然滑倒在地,王惠贞忙伸手去拉她,可没拉住,眼看着母亲滚进了正上涨的河水里,她把伞一扔,一边呼叫一边扑下河去救母亲。
河水太大太浑,扑腾了几下就不见了母亲的踪影,不远处也在寻找云诚的人赶过来,几个水性好的小伙子跳下河,总算把王惠贞和她母亲拉了上来。
王惠贞吐了几口水,没事了。
可是母亲——再也没睁开眼。
“妈呀——”王惠贞撕心裂肺地呼叫着扑到母亲身上,暴雨还在下,这是老天流下的泪。
第二天上午,云诚背着他的书包和被盖回来了,迈进院门见着异样的情景时,他惊呆了,云贤一见她,扑上去抱住他的腿又抓又打:“都怪你,都怪你,妈妈去找你,掉进河里淹死了,都怪你都怪你,呜——”
“妈妈——”云诚扑倒在棺材前,哭倒在地。
王惠贞把云诚搂到怀里,哭道:“弟弟呀,你跑哪里去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云诚泪水长流,哭着说道:“大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了妈!我昨晚跑县城学校去了,我去拿书包和被盖,我打算不念书了,我错了啊!姐,我错了啊!”他哭着,双拳不停地捶自己脑袋。
“弟啊,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王惠贞抓住他的双手,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