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飞送了一块铜牌给刘大锅头,铜牌上铸有花纹和他的名字,林中飞说:“要是遇到其他有人打劫的,你亮出这铜牌,保你平安。”
刘大锅头大侠长大侠短地谢了又谢,问:“刘某想知道,大侠为什么要帮我们?”
林中飞打量着一旁的王惠贞,王惠贞侧过身低着头。
林中飞回答说:“因为你的马帮里有位女菩萨,菩萨能保佑马帮,也希望菩萨保佑林某的山寨。”
林中飞拱手给刘大锅头施了礼,又特意对着侧身的王惠贞行了礼,这才上马杨鞭而去。
打这以后,马帮的兄弟都叫王惠贞叫“女菩萨”,王惠贞让他们别这么叫,可他们坚持要这么叫,她也只好随他们。
家里,云忠和云彩豆腐房的生意也很好,去年欠的债也还清了,还有些盈余,王惠贞盘算着,再积攒些钱就该考虑给云忠说媳妇给云彩找婆家了。
一转眼,时令已至仲夏。
一天,王惠贞进县城去办完一件马帮的事,办完了事,她买了包酥饼,顺便去看看在县城寄宿念书的二弟云诚。
十四岁的云诚在念中学,成绩不错,王惠贞打算明年把他送到昆明去念高中,以后再念大学,她知道这得花不少钱,可是她明白,从古至今,不管什么时候,只有多念书多长学问,才能有出息。
当年爹爹就是这样说的,所以爹爹坚持勒紧腰带也要让他们姐妹兄弟上学,即便她和云彩是女孩,爹爹也说不能让她们当睁眼瞎。现在她虽然没什么出息,可她会起码的写写算算,也让其他没上过学的女孩羡慕不已,生活中也体会到了不少识字的好处,至少经书她能自己看懂小半。
在学校门房处,王惠贞打听着,来到云诚的先生的办公室,先生姓朱,朱老师听她说要找王去诚,问:“你是他什么人?”
王惠贞:“我是她大姐,我叫王惠贞。”
朱老师打量打量她,特意观察到了她的首巾,问:“你是斋姑娘?是王云诚的亲大姐吗?”朱老师给他倒了杯水,看了看她,欲言又止。
王惠贞说:“朱老师,是不是王云诚犯了什么错?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能管住他的,”
朱老师犹豫了一下,说:“能管住最好,你来得正好,你要不来,我还准备下周带着他去你家呢。你还是在菩萨跟前多烧几柱香吧,你这弟弟啊,要是再不回头,怕是要毁了。”
王惠贞一听这话,大惊,忙问老师是怎么回事。
朱老师这才告诉她,云诚才进中学时成绩很好,直到上学期结束时,都还不错。可是这学期开学不久,跟班上几个家在县城的家境很好的几个同学成了朋友,心思都放到了玩上,常常旷课,就算到了课堂上也经常睡觉或开小差,还学会了抽香烟,还打架斗殴。
老师苦口婆心教育劝说了好多次,甚至也打过几次手心,他当老师的面什么都答应得好,可下来却仍然贪玩好耍不求上进,老师对他已经失去了信心。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这一堂课他又旷课了,什么假都没请,不知跑到哪儿去了。”朱老师说着带着王惠贞朝教室走去。
到了一个教室的窗户边,朱老师指着教室里三个空位子,小声说:“那就是王云诚和他那两个好朋友的位子,从今天早上就空起的,他——”
朱老师还要说什么,一侧头却不见王惠贞,再一看,王惠贞已经靠着墙滑坐在地上。
朱老师惊诧地要扶她起来,她摆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双手向后反手撑着墙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病了吗?”朱老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