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食?
芽芽学着卫望楚的样子,丢了一条虫给它。
巨隼兴奋的双脚直垫,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开瓶、拿虫、扔虫,往前冲了两步,头一歪,大嘴朝上一迎,就把虫子吞下了。
安柏也觉得新奇,兴冲冲的也跑过来喂隼。
巨隼难得一日能吃三只药虫,兴奋的又蹦又跳,站在芽芽和安柏身边,得意的望着卫望楚。
“这是药虫,不可喂食过多,一日一条最为适宜。”
芽芽和安柏还想再喂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巨隼歪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满的啊了一声。
卫望楚挥了挥手,“上去。”
巨隼不舍的一步三回头,最终不敢违命,从窗户飞了出去。
“哇,它好听话啊。”
安柏双眼冒出小心心,不舍的看着巨隼出去的方向。
“今后,它就住在这里,你想和它玩,吹哨子即可。”
卫望楚递给安柏和芽芽一人一个哨子,芽芽的大一点。
安柏稀罕的拿着哨子左看右看,想吹又不敢吹的样子,他忽然抬起头,问道:“要是两只哨子同时吹它会找谁?”
男人面不改色,“你姐。”
“嘿嘿嘿,明白了。”
小安柏看着男人和姐姐,贼笑出声。
芽芽顿时有些脸红,白了一眼男人,又白了一眼弟弟。
“好了,现在可以放心说了。”
卫望楚看着少女微粉的脸颊,嘴角几乎要拉扯到耳根。“你怎么知道我用银针扎了她?”
“我,我看到了。”
安柏求表扬一般的看着他。
“你看得到?”
卫望楚忽然伸出手,两根手指向一侧弹出,眨眼手指又一弯,成握拳状。
“看到了什么?”
芽芽一懵,只看到他手动了动。
安柏却肯定的道:“两根银针,飞出去,又飞回来。”
想了想,少你又不确定的道:“是连着一根极细的丝吗?”
要不然,实在不能解释银针又自己回来的道理。
卫望楚眼眸发出灼灼的光,“安柏,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东西?”
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安柏摇摇头,“也没有,大家都能看到,只是因为快,大家便没注意。”
卫望楚从右手手腕取下一皮制护腕,两根手指套入两个极细的丝做的环里,对着桌子,手指一拉,两根银针登时射入桌面。
安柏凑过去,“真的有丝!”
是两根极细的丝,比头发丝很细,半透明的白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再一拉,细丝猛地回弹,银针“嗖”的一声又收回到护腕里。
卫望楚转头看着芽芽,“安柏是一个练武奇才。”
芽芽也已经看明白了这个小机关,速度极快,一般人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安柏看的到,甚至看到那极细的丝。
卫望楚解释道:“你们知道猫为何特别容易扑到鸟吗?鸟在我们一般人眼里是这样飞的。”
说着,以手做鸟,做了一个飞快滑翔的动作。
“但是,在猫眼里是这样飞的。”
说着,以手做鸟,做了一个极慢的上下起伏缓缓前行的动作。
“所以,猫特别容易捕到鸟。安柏的眼睛便是万里挑一的猫眼。”
男人顿了顿,“不,怕是百万里挑一。”
“真的吗?这么厉害吗?”
虽是问句,却是只是感叹。
芽芽甚至差点忘记眯眯眼,她觉得安柏实在太厉害了。
安柏有点懵,不解的看着卫望楚。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你却偏偏能将快识破,你眼里的快和别人眼里的快不是一个级别,所以你能达到的快,也是别人达不到的。”
安柏还是有些懵。
他自小识字学习,虽然打鸟比别人准,但也仅此而已。
可卫大哥说他是百万里挑一,那意味着什么呢?
“等回去,我给你找个师傅,你好好跟着他学,学了功夫,可以保护爹娘、姐姐。”
安柏呆呆咧嘴一笑,点点头。忽然又抬头问,“那功夫好的话,可以上战场当将军吗?”
“上什么战场?爹娘就你一个儿子,你是要爹娘哭死啊?”
芽芽毫不犹豫的打断他。
“你想当将军?”卫望楚倒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你知道将军是干什么的?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你当好玩啊?”
芽芽恶狠狠的瞪着弟弟,恨不得给他一巴掌打醒他。
安柏嘿嘿一笑,“我就问问,姐姐,你别急嘛。”
“安柏,你是不是不想参加明年的童试?”
芽芽心头一动,难道小孩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安柏摇摇头,“不是。我以前听母亲说,外祖父在滇西任六品通判的时候,在那种偏僻地方,他的月银也不够养活自己,常常要祖母给他送银子。上一届的状元郎也不过得了个翰林院编修从七品的职位,芝麻小官,月银不是更少的可怜?”
小少年人小鬼大的叹了口气,“那若是一般的进士,不是更穷了?我想给爹娘、给姐姐过好日子呢,自己都不够养活自己,咋养活爹娘、姐姐?”
九岁多的少年郎,想的还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