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谁？
“经验。”修忽然在此时开口说到：“我们在和黑蜂，甚至是进来这里最初和黄蜂战斗的时候，都有经验，但是从刚才你用龙蛟火焰开始，我们就没有经验了。”
“对。”楚凝点了点头，她看着蜂王有些惨不忍睹的尸体：“整面褐色防御壳里面的所有黄蜂，都是被异火烧死的，但是不仅龙蛟，连我们都没有一点经验。”
“蜂王死了，我们也没有经验。”修抿了抿唇：“我怀疑，刚才的那个防御壳——加上白丝的覆盖，就是一道严密的屏风，这个东西除了防御，可能还有其他的作用。”
楚凝忽然反应过来：“挡住我们的视线？”
“嗯。”修说到：“我们摧毁这个防御壳，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这过程里面，很奇怪的是，蜂王几乎没有攻击我们！而且，刚才那些易燃的白丝，明显就是从蜂王的尾部发出来的，我怀疑——”
楚凝倒吸一口凉气：“你说刚才的白丝，都是蜂王身体的内部结构形成的？所以现在蜂王被掏空了？”
“别忘了还有第四者。”修看着楚凝惊讶之余还有些怀疑的面容：“既然一开始我们还能得到经验，说明这个第四者，应该是从我们战斗的过程中，也就是黄蜂蜂王释放防御壳之前才到的。蜂群，尤其是蜂王，一般不会使用自杀型的攻击，就算蜂群灭亡，只要蜂王还在就还能重生，但是刚才的白丝，很显然就是自杀型攻击，我觉得这不是蜂王原本想要做的。”
楚凝歪了歪头，她开始明白修的意思了：“所以，蜂王有可能是被某个中途溜进来的第四者控制住了，而且还被强迫着放出白丝，最后导致蜂王死亡？”
“我的猜想就是这样。”修说到：“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楚凝眯起眼睛，她神情稍微一愣：“白丝？”
“对。”修也眯起眼睛，不过他还是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从尾部吐出白丝，这让我想到了一种动物。”
“蜘蛛？”
“嗯......”修声音低沉下去：“这不是典型的蜘蛛的攻击，或者防御方法吗？”
“......”楚凝沉默下去，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这蜂巢内的这一个属于蜂王的房间，这空间内铺满了黑色的，或者黄色的尸体，黑蜂蜂王的尸体过于巨大，还没有被后来死亡的蜂群尸体掩盖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楚凝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尤其是在看到了黄蜂蜂王只剩表皮的尸体之后。
而且，从这个蜂王的尸体上，楚凝竟然能够感觉到一丝气息。
那，那是——
楚凝忽然反应过来，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东西。
“我们先出去吧。”
修看了看楚凝，虽然此刻两人都是意识体，但是其实和实体的情绪反馈是一样的。此时他看见女生正深深地皱起眉头，神情当中有无法掩饰的恶心和轻微的恐惧。
修心中一动，一阵强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几乎忘记了，虽然身边的女生什么都不怕，但是不代表她对所有东西都不反感。
“嗯。我们出去。”修上前揽住楚凝的身体，都是意识体的情况下他能够接触到她。修飞快地揽着楚凝离开了这个房间。
从刚才的路回去，两人再次经过婴儿室的时候，原本的黄蜂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原本雪白无暇的蜂卵，竟然早已经全部破碎开来，从里面流出了一些粘稠的白色液体，而有几个蜂卵，里面的幼虫已经几乎成型。
黄蜂也被灭族了吗？
真奇怪。难道婴儿室也遭殃了吗？
楚凝正这样想着，修已经顺利将她带出来，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随后重新睁开眼睛。
“我觉得很不寻常。”楚凝此刻才开口说到：“我刚才在蜂王的尸体上感觉到了一些气息。”
“什么样的气息？”
“妖王之心。”楚凝抬起头来，她刻意压下了声音，似乎是害怕有人偷听一样，此时的他们已经离开了蜂巢，从楚凝的角度还能看到修背后巨大的椭圆形的蜂巢，这个已经彻底安静下来的巨大蜂巢表面，还残留着一些刚才龙蛟喷火破坏的痕迹。
“你确定吗？”修一愣，他忽然明白过来，刚才他看到的楚凝一闪而过的忌惮和恐惧，可能不是来自于刚才尸横遍野的景象，而是妖王之心。以及——那座名为妖族之城的大陆。
“我确定。”楚凝深呼吸了一口：“我和其中一块妖王之心碎片有联系，所以我知道是妖王之心碎片。应该是另外一块。如果是蜂王尸体上残留有这个气息的话，我想只有两种可能。”
她抬起头来：“第一——有人借助妖王之心碎片杀死了蜂王。”
“第二......”楚凝眯起眼睛，刚才她刚刚发现妖王之心气息时的那种慌忙已经消失：“妖王之心在黄蜂蜂王手上，蜂王借此除去了黑蜂群，但是却在后面被控制杀死，而且第四者取走了妖王之心。”
“我会倾向于第二种。”修稍微靠近了楚凝一点，他感觉到女生靠在自己身边的重量，他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不动。
“蜘蛛。”最后，楚凝只听到修这样说到：“妖族之城内有一种蜘蛛，名为灰烬毒蛛，因为它们死后身体都会化成灰烬而得名的，这些蜘蛛，可以用毒液侵蚀猎物的身体，而且这些毒液不会马上杀死猎物，所以灰烬毒蛛有时候会在猎物没有死透的时候，借助猎物的身体，达成一些自己无法完成的事情。”
“......”楚凝反应过来，她直起身子，看向了修：“你觉得是这一种——灰烬毒蛛？它们控制了蜂王的身体挡住我们，然后在蜂王没有死透的时候，将蜂王持有的妖王之心碎片夺走？”
修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楚凝知道，他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