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冰猛地一个抬头：“他们发现我了，才会借着帮我们捡东西的时候放个炸弹在里面，那我们不是更加应该走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惊杀这时候再次开口：“选择在你们袋子里装炸弹，却不是直接用跟踪，极有可能放炸弹的人不是实验室的人。”
楚修点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正因为他们的这个行为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既然已经发现了冰儿，为什么竟然要舍弃跟踪两个小姑娘这样的捷径，反而要分两次安排炸弹，而且还是声波炸弹这一种楚凝容易察觉到的炸弹。”
“这不是要一网打尽，这是要......”
“是挑衅！”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白晓终于开口了：“这绝对是挑衅，当然可能也有小九说的定位，而且我也认同放炸弹的不是实验室的人这一条推论。顺着挑衅这一条路说下去，逻辑就非常通顺了——首先，这个人认准了小冰儿和沉凰两个小女生会想去周边店，而且还大胆的选用了声波炸弹这一种容易被察觉的炸弹，这里已经有明显的针对性了，说明这个人知道小九的存在；接着，这个人选用的是第三者来安置炸弹，而不是自己的人手，我觉得一方面可能是人手安排有些问题，另一方面是不得已。”
“这一种另类的警告刻意的将我们的注意力扯过来，但是这样的挑衅行为却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些信息。”
“你那时候不是跟我说，S14恒星系那一次的任务，冥河的人手貌似有些不足？”白晓忽然转过头来，对着楚修问到。
后者默默的点点头。
“挑衅不像是他的做法。”
楚凝忽然插了一句，这里的他，正是无染。
“不一定，假如他的处境不好呢？”
“怎么说？”
白晓眨眨眼：“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啊......”
“......”
“哎，翻什么白眼啊......好好好，我这就说......”白晓讪讪的收回自己得意的表情，接着说到：“上次的人手不够，但是依旧迫使他用芯片来引诱你们去往第三卫星，这次呢，在水星上可能压根就没有什么人手，但是依旧对我们作出挑衅，这在我看来都是无奈之举。”
一阵忽然而来的闪光劈入楚凝的脑海，她一瞬间已经大致明白白晓的意思。
“小九，在你的印象中，他是怎样的人呢？”
“......”楚凝忽然愣住了，她有些惊讶的看着白晓，她并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自信，追求完美，做事周全，极度有耐心，能等，绝对是一个追求万无一失的人。”幸好此时还有一个楚修发现了她的异样，连忙帮她回答。
白晓打了一个响指：“这就对了，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放弃他一贯以来的行事风格呢？那便只有在情况已经非常紧张的时候了，比如说——他的能力受到质疑，亟需要一份成功来证明自己。”
“而这份成功。”白晓伸出一根手指，绕着这里的所有人绕了一圈：“我想就是瓦解我们，并且抓住你们几个。”
他的手指在楚修，楚冰，楚凝身上依次滑过。
“挑衅就是为了这个目的？”飞鹤默默的念叨。
“当然。声波炸弹就是一个提示，这个指向性明显的提示告诉小九一个信息，那就是——”
“我发现你了。”楚凝忽然开口，将白晓的话接了过去。
“而且，他还享受着这个捕猎的过程，用一份挑衅让我们自乱阵脚，而他，就能够以最少的人手在我们慌乱的时候完成他的任务！”
白晓清咳一声：“卖了这么多年的情报我就剩个脑子还有点用了，刚才楚修不是说了吗，这个人自信，追求完美，所以在我看来，他自信能够抓住我们，所以放心的选用声波炸弹来挑衅，我想，他估计想要以居高临下的，猫捉老鼠般的状态来战胜我们，取得最后的胜利吧。”
楚凝脸色一下子再度煞白，她猛地抬头看着白晓，眼前忽然就闪过当初的自己站在城楼下，而无染站在城楼上，那曾经对她说过无数温柔话语的嘴角勾起一个刻薄讽刺的笑容，一双眼睛里，完全就是看完了一出好戏的眼神。
白晓对这个人了解并不深，但是他可以在这一件事情当中看穿他的做法背后的想法，可笑自己却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什么叫做自作多情。他确实胜利得非常风光，帮主，盟会，城池，地位，资源，什么都有，而且还锁定了她与哥哥的位置。
曾经的自己，怎么就看不穿呢？
“阿凝。”楚修此时悄悄的将一只手搭在楚凝的肩膀位置，他轻声唤着她，楚凝一下子清醒过来，转头看着楚修，稍微抿了抿嘴唇。
只有自己的哥哥知道，自己究竟经历过什么。
不过其他人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白晓依旧在说着：“......所以说就是这样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你觉得呢？”惊杀将目光放在了楚修的身上。
片刻之后，楚修抬起头，他恢复了那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容，轻轻地说到：“那就演一场戏给他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