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场面话,他们二人都是各中好手,一路上气氛和谐,同僚手足之情分外浓厚,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私交甚笃。
这座矿山坐落在东南大山深处,地理位置十分巧妙,你要说它好找还真不好找,说它难找却又离城镇不不远。
他们统共就只来过两回,第一回是被掳来的,第二回就是现在,带着人接管这座矿山。
江半夏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扭头问范清隽:“还记那天晚上,我们是被人如何掳走的?”
那天先是她救下新娘,新娘的反应却很奇怪,根本不接受他们的好意,反而怪他们坏了好事,到了后半夜,她和何乔倚范、清隽轮流守夜。
出事的时候正是范清隽守的夜,按理说范清隽本人算的上是一个内家高手,一般江湖中人绝对打不过他的,那天夜里又是怎么出的事?
这一点一直是江半夏心中疑惑的一点。
范清隽摇头,他道:“当时突然就晕了,我试图挣扎过,但根本没有用。”
他攥着缰绳一字一句道:“能够造成这种程度的昏迷,我们绝对是被人下了药。”
下药?下药也需要媒介,当时整座破庙里只有她、新娘、范清隽还有何乔倚。
到底是谁做的?
何乔倚跟了她那么久,她不相信何乔倚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何乔倚这么有什么好处?范清隽也不可能,先不说别的,他自己算计自己?有那个必要吗?不论是从杀人灭口还是博取信任,各个方面都没有动机。
江半夏蹙紧眉头,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新娘。
“不可能是新娘。”有着数年刑名经验的范清隽分析道:“能够迷晕人的\药\物大部分呈粉末状,新娘落过水,她身上即使有也不不能用。”
那会是谁?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范清隽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江半夏,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怀疑人选,但觉得太过荒谬。
“不过无所谓了。”江半夏再次开口:“事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纠结于细枝末节。”
这个世上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要去刨根问底,好奇心太多的人会失去很多。
江半夏微微一笑:“时间不早了,抓紧赶路才是正事。”
*
于此同时,京都出了件喜事,还是天大的喜事,庆文帝亲自下旨为太子和大皇子选妃。
适龄的女子的画像如潮水般络绎不绝的涌入皇宫后院,这次选妃庆文帝下旨要求从简,一是灾情问题,二是他自己不喜欢,所以显得不够隆重,但该有的还是有。
曹醇随意瞥了两眼画像,不太满意道:“撤了。”
负责整理画卷的小太监立马将那一排画像撤下去,又重新展开新的画卷,这样一来一回,看了足足半天有余,地上箱笼堆积成山,未看的画像还有一大堆。
曹醇捏着眉头半靠在椅子上,神情疲惫,令他疲惫的事情不是选妃而是江南赈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