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李三顺能提出来说,想必已经想好了对策,田金宝顺手推舟装糊涂。
“西北烂账,万岁想要的只是银子,能冲国库的银子!”李三顺冷哼一声:“杨一清要是能搞来银子一切将会迎刃而解,可惜,他弄不来银子。”
“你是知道的。”
“干爹的意思是?”田金宝瞬间睁大眼睛。
“让你的人立马从河州回来,咱家近几日会向万岁禀明河州追回茶款一事。”李三顺眼神阴隼:“让你的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全都烂肚子里。”
“儿子明白。”田金宝当即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这李三顺是要让杨一清死呐!
*
小太子做事说话再老成、再缜密,他终究也只是个八九岁大的孩子,更何况求人的是从小带他长大的奶娘。
他的心岂能不偏?岂能不袒?
次日刘在业惨死北镇抚的事就传到了庆文帝耳边,庆文帝还在病中没多大精神,歪斜着脑袋看黄维忙忙碌碌的添冰。
“主子爷,三伏天热,可您尚在病重,这冰奴才斗胆减了一半儿。”黄维弯着腰,模样恭敬。
“你是好心。”庆文帝半晌才睁了眼:“冰减了就减了。”
黄维得了庆文帝的首肯,立马唤来小太监将大殿内的冰鉴抬出去两个。
“黄维呐。”庆文帝唤道:“近前来。”
黄维收了厉色立马堆笑上前:“主子。”
“北镇抚司的事,你怎么看?”庆文帝轻飘飘的将话抛出。
“这...”黄维被问住了,北镇抚司的事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针对的是锦衣卫,也或许是司礼监,他知道但不能说实话。
“朕替你说。”庆文帝摆手示意黄维不要说了。
“厂卫的事都是家事,依朕看,这事就交给曹醇去管,他是东厂的提督,东厂提督管自家事,在理。”
庆文帝竖起三根手指:“限期三日。”
黄维瞬间瞪圆眼睛,让曹醇去管,这不就是把曹醇架在火上烤吗!
抓住凶手也就罢了,抓不住凶手......
...
司礼监后堂。
“抓不住,抓的住,都得有说法。”曹醇苦笑道:“倒时候总得有人顶罪。”
他是想给曹丙烨找点麻烦,但也不想将自己牵扯进去,这件事分明是有人从中操纵。
“万岁这是让我将曹丙烨彻底得罪个够。”曹醇戏谑道:“曹丙烨和司礼监自相残杀...”
庆文帝这手一箭双雕使的好,深思往下,如果最后凶手没有抓住,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抓曹朗顶罪将曹丙烨得罪透,二是抖出江半夏,让她顶罪,折了他的臂膀。
虽然刘在业不是江半夏杀的,但对方用了她的手法,抓不住凶手就洗不干净。
不论推哪个人顶罪,他曹醇都会两败俱伤,万岁真是好算计。
“黄师兄,你觉得这背后之人会是谁?”曹醇转头问黄维。
“能在北镇抚司里动手,又能‘请’的动太子。”黄维摩挲着下巴:“此人手段通天呐,有这等手段的人,朝中上下屈指可数……”
曹醇摇头:“不会是他们,如今都忙的焦头烂额,自身难保,他们没时间搞这些事。”
两人纷纷陷入沉默,那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