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被江半夏笑的浑身不舒坦,他怒道:“小白脸笑甚!再笑爷爷把你的脑袋扭下来当夜壶踢!”
此话一出江半夏脸上的笑意还在,神情却似冰冻。
“当夜壶踢?”江半夏冷笑道:“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奶奶个球!你爷爷我天不怕地不怕,一身本事还怕你个毛头小子!”络腮胡被江半夏看的心里发毛,他大声掩饰心虚:“你小子说话注意点!”
江半夏环顾四周,不大不小的茶楼里满满当当的挤着人,这些应选锦衣卫的汉子们各个孔武有力,模样硬朗,看样子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随意诽谤朝廷官员,是重罪。”江半夏道:“说话该注意的人应该是你吧。”
络腮胡好面子又气性大,蒲扇般的大掌拍向桌面,震的桌上茶杯砰砰作响。
“你小子,有本事和爷练两招!”
江半夏摇头:“我不和你打,你打不过我。”
络腮胡上下打量江半夏,身形瘦小,看着也没二两劲,倒有空口说胡话的本事,胆子不小呐。
“怎么不敢和爷练?你是怕了!”络腮胡抄起桌边的佩刀猛拍道:“是爷们就干一架!”
江半夏摇头,她道:“我说过,你打不过我,而且...”
她的目光对上楼梯口,神色一怔,随即又盈出笑容:“而且,我并不想同你打。”
络腮胡被江半夏笑懵了,眼看着那小白脸三步并两步的跑到楼梯口下殷勤的伸手扶住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长的极白而且未蓄胡须,秀丽的眉毛直飞入鬓,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宝剑,气势逼人。
大铭以蓄须为美,络腮胡见这二人均是面白无须,为逞口舌之快,出言讽刺道:“毛都没长齐,张狂个什么劲,你爹来了老子我照样打!”
江半夏没想到络腮胡这么想不开,竟感当着曹醇的面口出狂言。
“直接打死。”曹醇眼皮子都不带掀,说的话也是轻飘飘的,好像开玩笑一样。
络腮胡先笑了:“哪里来的小白脸,张嘴乱吠,也不怕咬了舌头。”
对于这种小角色曹醇从不多费口舌,他话落就有番子出来拿人。
原先不信邪的络腮胡在看到番子们的那一刻,彻底吓傻了。
“你们要干什么!”络腮胡挣扎呐喊:“这里可是京都!平白无故......”
啪啪两声,江半夏上前左右开弓抽了他数个巴掌,直打的那络腮胡嘴角冒血,话脱不出口。
“草菅人命!”络腮胡强忍着痛意嚎骂:“没天理,没王法!”
曹醇斜眼道:“聒噪。”
他话落,立马有番子拿抹布去堵络腮胡的嘴。
面白无须,声音尖细,又使唤着番子们,这人只能是宫里的公公!
茶楼在坐众人哗然。
“干爹,现下形势紧张,这样恐有不妥。”江半夏小声道:“四处的眼睛都在盯着东厂呢。”
曹醇抬眼不屑道:“杀一两个刁民,咱家还是做得了主的。”
见劝不了,江半夏转身对着茶馆众人道:“都散了,上官抓几个刁民,没什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