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后几人相互告别,江半夏一时半会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你不走?”陆荇掉着脸一副臭样道:“不走别站路上挡道。”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十分尴尬,站在东厂一边又承陆埕的人情,两面难说。
陆荇臭着脸二话不说牵起铜钱就往陆府走,边走边扬言:“你爱走不走,我们家铜钱饿了,小爷我先走一步。”
铜钱配合的喵呜一声,小模样圆滚滚地,探着头似乎是在叫江半夏跟上。
最终她还是跟上了,有句老话说的好‘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要脸不能当饭吃。
陆府位置不算偏僻,坐落在一众官员府邸中,他们还没走近,就见门前那条街上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
“咦?这是谁家要结亲了?”陆荇疑惑的四处张看,这条街上的官员大部分子女基本都已成婚,这又是哪一家?
他们走了没两步前面就碰上了老熟人卫廖,卫廖今日颇为花骚的穿了身桃红色的袍子,头上簪了花,手里摇把洒金折扇,端的风流倜傥。
“陆三,你可算回来了。”卫廖快步上前拉住陆荇:“你再不回来,你们家蔓儿姐的婚事就要吹了。”
“什么蔓儿姐的婚事?”陆荇心里立马就不好了,他走才没多长时间,他娘怎么就又给蔓儿姐说亲?就不能消停一会吗?
“你不知道?”卫廖惊讶道:“你竟然不知道。”
陆荇拍掉他胳膊上的手:“有话好好说,拉拉扯扯干嘛。”
“不是,你怎么就能不知道?”卫廖满脸不可置信:“你们家蔓儿姐为了这婚事寻死觅活了四五次,你居然不知道。”
“你说蔓儿姐寻死觅活?”陆荇拔高声音:“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我还能骗你不成。”
卫廖臭着脸拉开衣领给陆荇看:“你丫自己看,我卫廖倒了八辈子霉,你们家姐儿每次寻死我都在边上,你瞧瞧这道勒痕,前天你们姐儿跳河,我去救人,哎呦喂,抓着我不放手,差点没给我勒背过气去。”
提起这事卫廖一脸菜色,陆家二小姐寻死几次他就救几次人,次次不落,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得罪过那个女人。
听到蔓儿姐没事,陆荇长出一口气。
“今天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陆荇指着门前张灯结彩的街道问道。
“你们家蔓儿姐寻死没成,现在当然是婚事继续咯。”卫廖打着扇子,一副避之不及的表情:“你现在回来了,就赶紧去看看你们家的姐儿,别的我就不多说了,等你见到人了自己问啊。”
“有时间我们再聊,回见了您嘞!”卫廖拖长了音,拎着衣摆一路跑掉了。
显然他是怕了,也不知道陆蔓和卫廖是何等狗血缘分,让他怕的脚底抹油溜了。
“进去吧。”江半夏先一步扣响了陆府的偏门,两长一短,叩门声并不急促。
过了片刻就听门内传来脚步声,咔嚓一声门轴被人从里面拉开,一张黝黑的脸探出:“找谁?”
问完他定睛一看就愣住了:“表少爷,您回来了!”
看门的小厮认识江半夏:“您走了有两个多月了吧?”
江半夏点头,走了差不多两个多月。
“得了,别叙旧了,有什么事等闲下来再说。”后面跟上来的陆荇烦躁道:“办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