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州茶马司在大铭诸多茶马司中处于重要地位,从开国以来茶马司几经消减都未曾影响到河州茶马司地位。
这里作为边关重镇,官僚之间错综复杂,就拿一个前监督府同知李季四来说,其卸任后还能呼风唤雨,足以可见这些人对河州的影响。
走南闯北的四方口音海子听得多,听着江半夏他们就像是从京都来的,他确认道:“听口音几位是从京都来的?”
“正是。”江半夏回道。
“听着怪亲切的。”海子嘿了一声道:“前几天我们的车队陷泥坑里,路上就碰到一群京都来的爷,搭了把手,实在仗义。”
江半夏若有所思,她问道:“那群人长什么样?”
“这...”这可把海子问住了,一个人他还好回答,但问一群人他就懵了:“说具体的俺也没看清楚,但那几个爷甚是威风,骑着高头大马,各个肩架高耸,螳螂腿马峰腰,看上去气派的不行。”
听海子这样一描述,江半夏立马就想到厂卫。
她与何乔倚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里想到一起去了。
“怎么,这几个爷有问题?”海子见江半夏几人脸色有变。
“没什么问题。”江半夏开口打圆场道:“我们只是感叹着天底下还真有这样顶好的人。”
“那是。”海子立马来了精神,他夸赞道:“天底下顶好的人还是有的,行善积德嘛,俺们东家也是这样的大善人。”
“哦?”江半夏来了兴趣,她向前倾身,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俺们东家姓沈,要是放南边,只要报上俺们东家的名字,大家都得称赞一声大善人。”海子说的吐沫横飞。
姓沈?作为南人江半夏第一个就想到了江南的丝绸商人沈惟行,不过她很快就将这个想法抛到脑后。
一个丝绸商人做什么茶叶生意。
海子满脸神秘道:“你们猜是谁?”
“猜不来。”何乔倚对什么商人的事情一脸懵。
“哎呀,按理说你们应该听过,江南有名的丝绸商人沈惟行沈老爷呐!”海子一拍大腿道:“没听过,该罚!该罚!”
“罚,罚,罚。”何乔倚举着杯子碰酒。
居然真的是沈惟行?江半夏十分不解,按理说做生意由南贩北虽然容易捞钱,但风险极大,沈家能做成江南最大的丝绸商,不应该不清楚这个道理。
何乔倚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沈老板啊。”
别人不认识,沈老板一定要认识,此人实在是生意奇才。
江半夏疑惑道:“去年蜀地大旱,人民艰食,按理说蜀地茶叶不够,怎么还有余茶贩至河州?”
海子一脸你这就不懂的表情:“蜀地是大旱,可滇地没有,我们这些茶叶都是从滇南一路驼运过来。”
听海子这样一说江半夏更不解了,据她所知如果从滇南运茶会有第二条道走,那就是从川地直过横断山一直往西入藏,卖给乌思藏是同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