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壮同衙门里的几个同僚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几个带斗笠的人逮住。
嘿,一掀斗笠,王壮笑了,他用刀柄戳了戳其中一人的脸:“从哪儿偷来的斗笠?”
这几个人是河州城里有名的破落乞丐,经常往来河州的人几乎都被这几个乞丐纠缠过,不给钱就一路跟着,比那地痞无赖还烦人。
“官...官爷,这斗笠是我们路边捡的。”那乞丐苦着张脸道:“我们哪敢去偷啊。”
说完他还赔笑了两声。
“少来这一套。”王壮扯了扯这些乞丐身上的衣服:“新衣服呐,过的还挺滋润的。”
“官爷。”那些乞丐嘿嘿一笑:“我们只是命好,凑巧得了有钱老爷的施舍,才讨来身像样的衣服。”
“既然是讨来的,见了我们哥几个就跑是几个意思?”王壮旁边的捕快颇为不高兴,他们要是拿这些乞丐回去交差,铁定会被上官骂死。
“几位...官爷见着我们就追,我们也怕呐,所当然就跑...”那乞丐苦哈哈的脸,一副我们也不想跑的样子,分明是你们追,我们才跑,责任不在我们身上。
王壮用刀柄戳了将那几个乞丐抽了两下子,抽的那几个乞丐哇哇乱叫,他的心情颇为郁闷,当初想的是借此邀功,结果一看竟是这几个破落乞丐。
你说气人不气人。
“现在怎么办?”王壮的同僚颇为烦恼:“因为抓这几个乞丐,冲断了迎亲的队伍,李老爷要追究起来,我们几个怎么推罪?”
难道真的同李老爷讲只是因为这几个乞丐戴了斗笠,他们觉得有问题才去逮人,冲乱迎亲队伍不是故意的。
李老爷会信吗?
答案当然是不会,上面只看结果,从不看经过。
“要不这样。”王壮一转脑子道:“就说是城中混进了俺答人的奸细。”
“这...样说,未免有些...”王壮的同僚纠结道,上报假消息可是在违典犯律。
王壮拍了拍同僚的肩膀道:“纠结什么,最近延绥卫那边俺答人经常过境骚扰,此处同延绥并不算远,混进几个俺答人很正常。”
听他这样一说,几个捕快心里有了底,当即将那几个乞丐威胁两句,保证这些人不会瞎说后,他们才将人放了。
待这群捕快走远。
那几个乞丐立马凑到一起,为首的乞丐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其他乞丐的眼睛都快粘到了上面。
“怎么分?”
“还能怎么分,平分!”为首的乞丐将银子揣了回去。
那日他们像往常一样蹲在城门洞里乞讨,想着讨不来钱,能讨顿饭也成,结果就碰到了城边老黄家的闺女,给了他们这锭银子。
拿银子替人办事,他们几个刚开始也是怕,搅和李家的婚事,这不就是找死吗?
后来嘛,几个人一合计,穷死也是死,还不如富贵一把再死,这事他们干定了。
于是就上演了刚才那一幕。
“这么一大块分不均匀吧?”其他几个乞丐质疑道:“你该不会是想一个人独吞?”
“想什么?”为首的乞丐道:“李家是什么人家,等离开河州将银子化开了再说。”
他不敢在河州花这锭银子,李家的势力在河州只手遮天,他们怕事情败露被杀灭口,杀他们几个破落乞丐与李家来说就同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几个乞丐趁着夜色出了河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