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刚喝到嘴里,斐乐一个没忍住又喷了出来,他颇为惊奇的瞧着江半夏:“我们哪里敢抄这些富商?这些人在朝中都是有自己的势力,抄一个连一片。”
“张衡江你知道吧?”斐乐将杯子放回桌面,他不敢再喝,生怕江半夏又说出些惊世骇俗的言论。
张衡江?江半夏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人,她道:“工部尚书张衡江?”
“正是此人!”斐乐道:“张衡江是太原府阳曲人,年轻的时候得此地大盐商张六壬青眼,娶了张六壬的女儿,后面又凭着才学一步步做到工部尚书。”
“你说这样的人家敢抄吗?”斐乐敲着桌子道:“即使是要拿他们说事,也需有个由头,况且督主只是想稍微警告一下张衡江并不是要与他为敌。”
江半夏皱眉想了半天,她似乎有些明白曹醇的思路,这些朝中重臣说起来都是连枝带叶的,要是逮着一个人将其得罪狠了,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她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于是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即使是要捏造莫须有的罪名也必须要有由头。
“这几天一直派人盯着张家。”斐乐道:“不怕他们不犯错。”
江半夏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斐乐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江半夏。
“事情正赶巧了。”江半夏将自己在赌场的见闻说了一遍,又重点提了提那个叫张文贵的人。
斐乐一听这个人的名字,眼睛都亮了。
“这个人有问题?”江半夏疑惑道。
“他没什么问题,但他爹可是张六壬,他就必须有问题。”斐乐拊掌道:“原本想着还要再蹲几天,没想到人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张文贵乃是张六壬的小儿子,因是老来得子,张六壬十分宠爱这个儿子,几乎是有求必应,从他身上下手就是蛇打七寸,不信张家会束手旁观。
正当江半夏想提采花贼一案的蹊跷之处,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爆呵:“谁!”
江半夏与斐乐相互对视一眼,有人偷听!
他们二人立马冲了出去,就见守在门外的番子们纷纷跃上房顶去追那偷听之刃。
这人胆子也忒大了,大白天就敢来偷听!
斐乐拔了腰间的刀,他也一跃而上,跟着番子们一同追了出去。
“老大,你不跟上?”何乔倚从墙角窜了起来,刚才那群番子们的气势太强,吓的他都不敢说话。
“追不上。”江半夏转身又坐了回去,她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添了茶并吃了几块点心。
等了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番子们就将那偷听的贼人绑了回来。
“这小子跑的生快,让爷爷们一阵好追。”跟着斐乐的番子一脚踹在那贼人的身上:“让你跑!”
贼人被堵了嘴,他脸憋的通红,身上背的剑也被番子们除了下来。
“咦?”何乔倚向前走了两步,他弯下腰近距离的打量这个贼人,越看他越觉得熟悉。
突然,何乔倚惊了叫一声:“是他!”
他这一声将旁人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