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句,把人抬进去。”江半夏指着马文瑞的斋房道:“绑起来。”
“抬他?”何乔倚捂着鼻子,他真不想抬呐,尿了裤子多骚啊。
“你要是不想抬也可以。”
何乔倚眼睛里立马来了光,他以为事情有转机,谁想江半夏下句直接打破了他的幻想:“不想抬,就继续穿回女装站院子里。”
穿女装就是在戳他的心,他才不要穿回女装。
何乔倚只得苦着张脸去拖地上已经昏厥了的程璧和。
谁能想案子到了最后竟柳暗花明了,原本是想让何乔倚装成陆荇的样子去套话,没想到误打误撞来了个程璧和。
“老大水来了。”何乔倚提了一桶井水进来。
“泼起来问话。”
“好嘞。”何乔倚提着桶,给程璧和来了一个醍醐灌顶。
冰凉刺骨的井水兜头浇下去,程璧和就算是不想醒都得醒。
“起来。”何乔倚毫不客气的扇了程璧和一巴掌:“醒醒。”
程璧和的眼睛还没来得及适应光线,脸就跟着火辣辣的痛,待他看清楚四周的情况,挣扎着要坐起,却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
“你们是谁!”程璧惊恐道。
“才半日未见。”江半夏走上前,她面露微笑道:“风华兄就不认识在下了。”
烛火昏黄摇曳,在江半夏的脸上投下阴影,她那抹未达眼底的笑容让程璧和心生寒意。
程璧和强忍着心里的惧意:“江兄…江兄为何要绑着在下?”
“我觉得绑着,比较好说话。”江半夏搬了椅子坐到程璧和对面,她道:“风华兄,你说呢?”
绛红色纱幔应风而动,在江半夏身后舞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红与黑,极致的对比,她盯着程璧和的那双眼睛映衬着烛火,好似深渊。
“关的好好的窗户怎么被吹开了!鬼天气!说变就变!”何乔倚骂骂咧咧的跑去关窗,风大的将纱幔全部吹起甚至还糊了一部分在他脸上。
“说。”江半夏的嗓音介于少年与女人之间,她沉下声时会让人有一种被逼问的错觉:“马文瑞是如何杀死崔白盛的?”
“不知道江兄你在说什么。”程璧和装傻道:“杀害崔兄的凶手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是吗?”江半夏冷笑一声:“凶手已经找到了?”
“当…当然。”
如果杀死崔白盛之人是马文瑞,那么一切就有了解释,马文瑞其本身可能没有这么大的能力,但他背后是大皇子,所能得到的权利就会被无限放大。
驱使杀手、暗中截杀以及最后一步——灭口证人。
何乔倚与江半夏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了眼神,他飞快的将所有窗户全部打开,。
风夹着雨吹哨子般将纱幔全部扬起,屋内瞬间混乱。
江半夏踢灭烛火拽着程璧和的领子将其拎起拖至角落,她冷声道:“好好保住你的小命。”
说完,江半夏拔了腰间的刀冲进纱幔里。
风雨声灌进屋内,敌我双方的脚步声被完美的隐藏起来,她似幽灵般手起刀落。
腥|热、粘|稠的血液溅撒在绛红纱幔上,渐渐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