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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益阳侯府寿宴(2 / 2)

“原来是依安伯夫人,看起来应该比本公主年长几岁吧,那本公主就唤你一声雅韵姐姐吧,也不知道赵夫人愿不愿意认下本公主这一个妹妹呢,赵夫人这是天性纯良,这样的人,本公主觉得正好呢!”七月巧笑嫣然,她突然对这心直口快的赵夫人生了几分好感,也存了相交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这么好说话,还与赵夫人姐妹相称了,更不会好语相向。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七月的发间,打量着那闪着蓝光熠熠生辉的发簪时,再加上颜老夫人的那一番话,雅韵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解释,就听到了七月的话,她顿时又忘了收敛自己的性子,笑着说:“那自然好了,既然萧阳公主开口了,我就着脸叫公主一声妹妹吧,从小家中都是一群皮小子,哥哥弟弟的多了是,就是没有妹妹呢。”

七月无视其余人的目光,无论是嫉妒还是羡慕.在她眼里什么也不是,和雅韵说了几句话,相谈甚欢,两人的关系也拉近了。

颜老夫人毕竟上了年纪,和来贺寿的人玩笑了一会儿就乏了,所有的人便到了专门准备的院子,七月和雅韵进去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到了,有雅韵在一旁,七月倒是很容易就融进了说说笑笑的夫人军团里,大多数都是武将的夫人。

七月与她们说话的时候暗自将每一个人打量了一遍,对雅韵的认识更深了一步,雅韵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心思很细腻,与她相交的几位夫人,都是值得交的,反正七月暂时还没有不喜欢,或是感觉到厌恶.的人。

“唉,你们快看,溧阳侯府的人来了,这太阳都快到头顶了,这溧阳侯府的人才姗姗来迟,我看啊,估计就是想着来蹭一顿饭吧!”一个穿蓝色华服的女子打趣说,说完了还掩嘴轻笑,她倒是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乐趣。

雅韵听了,不急不缓的说:“安欢,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小心溧阳侯府的老夫人听见了。赏你一个大白眼儿,那你可就得小心了。”

七月静静的听着几人说着溧阳侯府的事,其中基本都是打趣,或是轻视的言语,听得多了,七月也明白了,溧阳侯府的风评似乎并不好啊,那她下手对付溧阳侯府,也算是民心所向了,这怎么着也算是一件为民除害的大事情啊。

“雅韵,安欢,别笑了,你们快看,这溧阳侯府通身的衣裳,这是突然发了大财,还是又傍上了哪一家权贵啊?那可是云锦啊,竟然穿在了溧阳侯府的姑娘身上,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多的好料子啊!”一个身穿紫色绛竺锦的女子轻笑着说。

那女子说话的声音很轻快,听着年纪倒是不大,不过言语间对溧阳侯府贬低到了尘埃里,眼神更是透露着不屑,哪怕是打量溧阳侯府的几个姑娘,也不是用正眼儿看的,不过是总余光斜着睨了一眼,最鸡就添了几句嘲讽的言语。

“骄羽这话说得不错,怎么看,溧阳侯府也不像是这么阔绰的,昨儿还穿着前几年的旧衣,今儿就是整个罕都都找不出几匹的云锦,这难道就是那些文人总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安欢也十分的赞同骄羽的话,反正,溧阳侯府时绝对的有问题。

几人的议论声不大不小,也没有特意的遮掩,周围的人刚好能够听见,被雅韵几人一说,果然,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姗姗来迟的溧阳侯府,尤其是侯府几位姑娘身上波光粼粼的云锦,大多数人,两眼放光,都心生羡或是嫉妒。

自然,溧阳侯府的几人离得远,并没有听见雅韵几人的话,不然,恐怕又该掀起一场骂战了,几人正眼都不看溧阳侯府的人一眼,该做什么还是做着什么,继续说着自己的话,时而穿出几声爽朗的笑声,时而哈哈大笑得不顾场合。

“你看看溧阳侯府那一群人的神情,尤其是那老夫人,当真以为自己是厉害极了,巴不得所有的人都去围着她转,你说,我们若是不过去,溧阳侯府那老东西会不会记恨上我们?”安欢小声的问道,她倒是很期待呢,看看那老东西会是什么态度。

七月冷眼看着被人群簇拥着的溧阳侯府的女眷们,尤其是那几分娇艳欲滴、满脸春风得意的姑娘,七月就心生怨恨,她们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羽暮的痛苦之上,居然真的将那些东西全部私吞了,也不枉她费尽心思的算计了一场。

“即玉,本公主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些衣裙所用的布料像极了我们唐暮的云锦呢?上次本公主不是让你给羽暮姐姐送了几匹布料吗?里面有云锦吗?”七月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一脸疑惑的看着即玉若有所思,轻声的问即玉,还特意的压低了声音,不过,这声音刚好压得能让她身边的骄羽听见。

果然,骄羽听到了七月的话,就迫不及待的讽刺道:“本夫人还以为昨夜溧阳侯府的天上掉了黄金,还说那肯定是溧阳侯府的人做多了‘善事’,不然,老天爷怎么特意挑了溧阳侯府强逼呢,看来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缘浅福薄,本夫人还真真没想到呢,溧阳侯府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靠‘偷’出来的,本夫人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如,溧阳侯老夫人指点指点本夫人?看着这上好的云锦,本夫人也是眼热得很哪!”

骄羽话音一落,顿时,越来越多的人指着溧阳侯老夫人指指点点的小声议论着,之前那些觉得溧阳侯府的姑娘不错的夫人都看向溧阳侯府的人的目光都不自然了,原本还起了相看的心的人立马打了退堂鼓,‘偷窃’这样的名声,可不是什么好事。

“贱人,你胡言乱语说什么,本夫人身上的华服可是她人孝敬的,哪里轮得到你这小贱人逞口舌,乱泼脏水这样的事情可不是好女人干的事情,烂了心肝儿的东西,心思倒是歹毒得很,三言两语就想把我们侯府的姑娘的名声毁了,我们侯府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唉,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我那孙媳妇儿的手帕交的份儿上,老身就不与你计较了,只要你当众向我们侯府的姑娘道歉。”全氏怒斥道,随后又语重心长的诉苦,最后才提出了让骄羽道歉的说法,循序渐进,赚足了同情。

冷眼看着全氏恬不知耻、咄咄逼人的模样,七月嗤笑一声,心想: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怪不得即玉说这一个老夫人就是一个无耻的人。

“即玉,去吧,既然人家翻脸不认人,你也就不必客气了,想来苑老夫人也没有把我们清月台放在眼里吧,不然,这明明是给羽暮姐姐的东西,怎么会上了这些乱七八糟、毫不相干的人的身上也不知道羽暮姐姐为何没有跟着一起。”七月忧心忡忡的说,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是”

“苑老夫人,慎言,你这一身行头可不就是‘偷’来的?即玉现在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呢,当时苑老夫人明明白白的应下了奴婢,那可是我家公主给羽暮公主的小物件,没想到,到头来却穿在了诸位小姐的身上,想来,苑老夫人的眼里压根儿就是把我们清月台当成了一个笑话吧!”即玉哼笑一声,她紧盯着苑老夫人,目光似乎要将苑老夫人烧出一个洞来。

即玉话音一落,她的声音不大,刚好能让院子里的人听得一清二楚,清脆的声音,又是萧阳公主身边的人,这番话自然引起了轰动。

无论是谁,都指着溧阳侯府的人小声嘀咕,都纷纷的指指点点,看向溧阳侯府的眼光都带上了打量,或嘲笑,或是嘲讽,那眼神反正就是跟看傻子一样。

“即玉姑娘,这布料是萧阳公主给羽暮的不假,老身也从没有想过从中捞到什么好处,每一次即玉姑娘一离开,老身就派人亲自给羽暮送去了,至于家中几位姑娘身上的衣裳,这也是羽暮心善,想着诸位姐妹平日里与她相处融洽,就每一个妹妹送了一身衣裳,老身想着这是萧阳公主的赏赐,自然要在这种正式、隆重的场合穿出来,却不想引起了这样的误会。”全氏痛心疾首的说道,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看上去就像是即玉欺负了她一个人,看着好不可怜。

七月冷笑一声说:“原来在苑老夫人的心里,本公主的羽暮表姐还是良善之人,能得苑老夫人这样一句称赞,本公主想羽暮表姐恐怕会高兴坏了吧!”

苑老夫人神色一变,心里忍不住暗骂:果真是贱人的亲戚,也一样的不好打发了,几句话就逼得自己无处可退,这位公主看来并非等闲之辈,自己是低估了她。

“那是自然了,这些年,羽暮下嫁我们侯府,一直都恪守为人媳、为**的本分,她啊,就是性子太和软、善良了,老身自然最喜欢羽暮这一个孙媳妇了。”提起羽暮,苑老夫人全氏满目的慈爱,可以说,是装的很真实了。

七月心想: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老不死的怎么能如此不要脸,还为自己的无耻说得冠冕堂皇,这一次算是遇到了狠绝色、硬骨头了,不过,无论她再硬、再狠,自己也总能把给收拾了,铜墙铁壁尚且还能凿出洞来,更何况是人呢,

“那本公主昨儿收到了一封自称是羽暮表姐的贴身嬷嬷的书信,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信里面写的和苑老夫人说的很不一样呢,简直就是南辕北辙,本公主都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了。”七月轻叹一声,满脸为难的自言自语说道。

那一封信,是存在的,七月昨日的确收到了一封郁嬷嬷的密信,写了羽暮的近况,更是将溧阳侯府的恶行略告知了一部分,七月也只是看了其中的一部分,都恨不得立马打上溧阳侯府将溧阳侯府那些欺负了羽暮的人通通打杀了。

郁嬷嬷,一听这三个,全氏脑子里那根弦突然就崩了,恨恨的咬碎了一口牙,心里更是将郁嬷嬷恨得要死,早知道就不应该留下这么一个祸害的,看来,回府后要好好的将府里整顿一番了,连羽暮那贱人都能传出去消息,也不知道府里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即使心中百般焦急,苑老夫人也不得不强作镇定的说:“郁嬷嬷,原来是那个以下犯上的贱奴啊,她啊,早就已经不再羽暮的身边伺候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子,背着羽暮中饱私囊,原本羽暮念着她伺候了近二十年,也就饶了她,没想到那贱奴还心怀不满,竟然在羽暮的汤药里下毒,可怜了羽暮,也可怜了我那还没有见过的小曾孙,那贱奴害得羽暮小产了,这一次羽暮亲自处置了她,没想到那贱奴竟然还敢偷偷的给萧阳公主写密信来挑拨我们府里的关系,这真真是恶妇啊,萧阳公主,您可千万……”

还不等全氏说完,七月紧接着说:“小产?郁嬷嬷的确是提到了小产,不过还提到了一个人,她是叫什么来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本公主就是记不住呢,即玉,那人叫什么来着?”

“绿萝”

即玉也压根儿不给溧阳侯府说话的机会,七月一问,她就脱口而出了,即使溧阳侯府的人想要描补一二,也找不到机会。

“唉,你别以为你是公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儿可是靳国,我们都是靳国溧阳侯府的姑娘,我们以后可是要做王妃、皇妃的,哪里容得了你任意污蔑,还有,你必须给我祖母道歉,还要给我们姐妹几个道歉,你随随便便的就辱骂我们,我也不和你计较,只要你每个月往我们溧阳侯府送比起羽暮的贵重十倍的道歉礼,我们溧阳侯府倒是可以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与你为难。”溧阳侯府几个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中,一个穿着浅粉色罗裙的女子昂着下巴不屑的说道。

她早就已经不耐烦了,每次想开口的时候都被身边的人生生的拉住了,而且她祖母在前面挡着,她出口反击都没有机会。

对于身边垂首低眉的几个姐妹,她是不屑的,更是不理解祖母的行为,她是苑家二房的姑娘,本来她是跟着父亲在留州的,她父亲,也就是溧阳侯府的二老爷是柳城太守,她在柳城的时候就是公主一般的存在,所有的闺阁小姐都以她为首,都对她阿谀奉承,她也习惯了那种众星捧月的日子,到了京城,祖母也说了,她们以后是要进宫选秀的,她想着凭着她的才貌,少说也能得一个皇妃的位置,今儿见了七月那被人献殷勤的样子,她的心里就不平衡了,这明明应该是她皇过的日子,竟然被人抢走了。

“苑冉,闭嘴,还不赶紧的萧阳公主道歉,老身教你的那些礼义廉耻、尊卑长幼,你都学到哪里去了,幸好今儿遇见的人是萧阳公主,萧阳公主心善,不然,谁也保不了你。”苑老夫人厉声喝止了苑冉越说越离谱的话,心下更是后悔极了,她就不应该带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死丫头,也不知道这脑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简直就是蠢到了天际。

七月也不得不叹服,全氏真是好手段,一句话说得七月想处置了那苑冉都不行,不然,紧接着明日罕都恐怕就会传出自己心狠手辣的风言风语,不过,七月就是不搭理她,既然她要护住苑冉,那自己就偏偏旧事重提,不是还有那个叫绿萝的吗!

“自然,本公主向来不许没有脑子的傻瓜计较,若是真的当成了一件事儿,那本公主不就也是和她一类人了吗?本公主不像贵府的姑娘,本公主这脑子可是好使得很,都还记得郁嬷嬷提到的那一个绿萝呢,也不知道这个绿萝是谁?”七月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她可以不把苑冉放在眼里,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把之前提到的事情放在心里了。

在场的人一看这架势,都纷纷的缄口不言,谁都不是像苑冉那样的傻子,即使再看不明白,也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萧阳公主是铁了心的要和溧阳侯府掰扯清楚了,这样的是是非非,还是远离的好,搞不好就要惹上一身骚。

“萧阳公主,老身不是说过了吗?那郁嬷嬷的的确确是被羽暮亲自处置了的罪奴,她已经被打发到了京郊的庄子上,这次的事情,应该也是她怀恨在心吧,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了。”苑老夫人依旧语重心长的说,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连上恭恭敬敬的,没有半分的不奈。

七月不管她的神情如何,是否是恭恭敬敬的,她只知道这个人就是一个擅于表演的戏子,脸上万分的恭敬,心里还不知道在怎么咒骂呢。

“苑老夫人,你可知郁嬷嬷姓什么,自然是姓郁的,你不是唐暮人,自然不知道姓郁代表了什么,本公主的祖母便是郁家的嫡女,苑老夫人觉得,本公主该相信谁呢?本公主身上也是流着郁家的血,谁是外人,可想而知了。”七月沉声,她无法容忍全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侮辱郁家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奴婢,更何况郁嬷嬷的身份又岂是婢女那么的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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