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靠在沙发背上，吸着烟，嘴里蹦出一句粗话。</p>
“有道理个屁。”</p>
魏国平乐了，“小白，你要不说出道理来，我跟你没完。”</p>
“银行开闸放水，不是银行在施舍，是出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年底到了，流动性吃紧，央行要求各银行放水，让企业渡过难关。这是政策性的，也是临时性的。”</p>
李玉宝点着头问道：“那另一方面呢？”</p>
“另一方面，是大坏境使然。今年以来，外部环境改善，外资开始成规模的进入我国。在这样的背景下，国有银行不可能闲着。不可能让外国资本赚钱，自己在旁边傻看。所以说，银行开闸放水，既是临时性的，更是长期性的。”</p>
李玉宝问，“小白，你确认第一条小道消息是真的？”</p>
“事实胜于雄辩嘛。”白手说道：“不信的话，你们打电话问问银行不就知道了么。”</p>
魏国平道：“好，现在讨论第二条小道消息，停止福利房分配制度。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各单位不再出补贴，不给自己的员工分配房子。”</p>
白手先问魏国平，“你说这是不是真的？”</p>
魏国平苦笑道：“消息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反正我知道，我要是在公司宣布这条消息，我公司那些没房子的员工，和等着房子结婚的员工，肯定会把我剁吧剁吧吃了，还不剩一根骨头。”</p>
李玉宝点了点头，“所有的单位都会是这样的。福利分房制度，实行了几十年，说没了就没了，可能性太小。”</p>
白手一锤定音，“这第二条小道消息，百分之一万是假的。”</p>
如果这条小道消息是真的，全上海至少三分之二的人不答应。</p>
汤云平道：“说说第三条小道消息，允许异地购房，特别是说咱们上海要开放异地购房。”</p>
魏国平看了看白手，“小白你先说。”</p>
“一半是真，一半是假。”</p>
“给点理由。”李玉宝道。</p>
“很简单，以现在上海商品房的库存、在建规模和设计规划，再对比上海本地人的购买实力，十年都买不完。如果不开放异地购房，让外地人来上海买房，上海房地产业就没有出路，将必死无疑。”</p>
汤云平道：“你只说了一半，一半是真。另一半假的，你还没说呢。”</p>
白手道：“所以，上海商品房市场的唯一出路，就是开放异地购房。但是，一旦放开，房价必涨，还会带来一系列社会问题，比如说购房者的户口怎么办，等等。所以我预计，这个政策要推出来，恐怕还要等一段时间。”</p>
魏国平点了点头，“那么，我有最后一个问题，制造小道消息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p>
这个问题才真正重要。</p>
大家没有头绪。</p>
白手隐隐感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但他不说，因为他还没想明白。</p>
离开茶庄出门时，趁着魏国平和李玉宝没注意，白手拿胳膊肘推了汤云平一下。</p>
汤云平会意，跟着白手去了腾飞集团公司。</p>
白手和汤云平刚进办公室坐下，汤云平的老婆、网络公司副总经理李沁就跟了进来。</p>
李沁对白手解释，“对不起，白总，我的一个员工告诉我，说这货和你在一起。”</p>
白手笑了，“这货？老汤是货啊？”</p>
汤云平憨笑着，在老婆面前，他就这个德行。</p>
李沁笑道：“我怎么也劝不住，他硬要玩囤积钢材的把戏，你说他是不是货？”</p>
汤云平做生意莽，圈内人都知道，他就以横冲直撞而闻名。</p>
这一次也不例外。</p>
白手也是为朋友操心。</p>
白手拿出一堆钢材市场的数据，还有各大钢厂的供应计划，以么外贸部门通报的进口钢材的统计资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