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脆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啃着一条嫩竹子笑着说:“你的逻辑不对,首先,我不是英雄,我是小熊猫,其次,我也不是好汉,我是个女孩子。这个小哥哥是我的男朋友,你先打赢我男朋友,我再跟你打。”
“太无耻了!”
“上官夫人,你怎么亲自打架呀?你没有男朋友吗?哦哦哦,可能真没有。谁让你这么凶,谁都不喜欢你。”
段梓守哈哈大笑,棍棒挥舞得更有力了。
李连翘心里一阵气苦:回去一定告诉李煜,自己要一条小熊猫皮的褥子,让他召集全南唐的猎人派进山里打猎,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这边的徐咏之和霍一尊正在恶斗四个死灵役。
说真话,不好对付,徐咏之的剑有好几次都插进了对手铠甲的缝隙,但是那条被削掉的肌腱,让他没法对对方造成致命的伤害。
霍一尊的锤倒是砸开了死灵役的几处铠甲,但是死灵役的好几剑,也都差点伤到了霍一尊。
不过霍一尊很惊讶地发现,死灵役似乎没有对徐咏之的心绪产生任何的影响。
自己运动法力相抗,才能够对抗死灵役吸取情绪能量的能力,但是徐咏之好像完全没有受这种心灵伤害的影响。
徐咏之也觉得奇怪,他听小贵讲过这种压迫感,但自己没有感觉,就连过去看见死灵役时候的那股寒气,都已经不再存在,他的眼中,死灵役仅仅是战斗力极强的对手而已。
霍一尊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个中的道理,死灵役吸取的,是人纯阳至爱的那种正能量,是对人生的依恋,而现在的徐咏之,根本就被一种强大的悲伤和绝望郁结着,他的情感,都在这个悲伤的硬球之内,所以死灵役看不到,摸不到,也无从吸取。
小贵是不怕死的人,段梓守是不知死的人,死灵役是身体已死的人,那徐咏之,就是心灵已死之人。
“妙,妙!”霍一尊哈哈大笑,他迈步冲出死灵役的包围,任凭徐咏之以一敌四。
徐咏之丝毫没有落了下风,把死灵役的招数全都接住了。
霍一尊趁机直奔李连翘,毫无废话,右手伸手就把李连翘的衣襟劈手抓住了。
段梓守赶紧收了棍,看霍一尊对付李连翘。
霍一尊左手放一个掣肘咒,把李连翘的衣襟交给左手,右手抡圆了,照着李连翘的脸上“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这是为了徐知训和田小芊!”
“啪!啪!”
“这是为了林泉人。”
“打完了?小哥哥?”
被打完后的李连翘面色红润,娇艳欲滴,居然放出一丝媚眼来。
“嗯?”
“打完了放开我吧。”
“说什么呢!”
“你还想杀了我么?”
“对!怎么?”
“你有什么立场杀我?”
“……”
“不是你的药和你哥哥的实验,我会变成这样吗?你,霍一尊,你毁了我的一生。你还想杀我吗?”
这句话问在霍一尊的死穴上了。
他取消了掣肘咒,也把李连翘的衣襟松开了。
李连翘没有再说话开了一个传送门,闪身跳了进去。
四个死灵役也往传送门里退过去,走在最后面的一个,被徐咏之缠住。
段梓守想要上来帮忙。
“别过来!我自己来!”
李连翘在那边看见这个死灵役已经被困,伸出来一只手,劈手打出一个火球来。
似乎没有瞄准任何人,但是不偏不倚,打在霍一尊和阿脆父女的木屋上。
那屋子一下就被点燃了。
李连翘收了传送门跑了。
阿脆看着起火的房子,跺着脚大骂李连翘。
她做了一朵雨云在天上,希望浇灭火焰,但那火是魔火,普通的雨水难以浇灭。
“阿脆,别费力气了,那个火烧完了才会灭。”
这时的徐咏之不断对准死灵役的面甲刺过去,终于把死灵役击倒在地。
他把剑瞄准面甲的缝隙插了进去。
一阵耀目的眩光,死灵役化成一滩清水。
徐咏之望着星空,发出了野兽一样的嚎叫。
“叫吧,”霍一尊说,“大声叫出来,心里就好受了。”
“霍叔,”徐咏之流着眼泪,“她给我的脑子里种了东西,我杀不了她。”
“我知道,”霍一尊拍拍他的肩膀。
“我徐咏之对天发誓,我只要有三寸气在,一定要攻灭南唐,为我的父母报仇!”
徐咏之拔剑出鞘,一剑斩在石头上。
“我会全力帮你。”霍一尊说。
“俺也一样!”段梓守说。
“我也是!”阿脆说。
“霍叔,告诉我舅舅的住处,我带阿守一起去。”
“我跟你们一起去。”
“不要,李连翘的风格我很了解,她每次吃了亏,都会杀人泄愤,我们赶紧先下山,看看她有没有在镇伤老匡叔和镇民,如果镇上平安,你就开传送门去鄂州分号,她有可能去那里找太实叔、太岳叔的麻烦。”
“是,霍一尊任凭少爷调遣。”
“姐夫!”
“叫大哥!”
“大姐夫,你真棒,你还是一个大英雄。”
“大英雄再也别提,现在我不想证明我厉害,但是谁怎么害我,我要让她都一点点地还回来!”徐咏之说。
“你父母,一定会为你骄傲的。”霍一尊说。
“爹,你为我骄傲吗?”阿脆问。
“每天都有!”霍一尊说。
“也夸夸我!”段梓守说。
“我非常为你骄傲,”徐咏之说,“阿守,谢谢这些日子你做的一切。”
“我也是,”阿脆用毛茸茸的小圆脸去蹭段梓守的大圆脸。
“嘿嘿嘿,真是太好了。”段梓守傻笑道。
四个人在火光照耀下下山了,这一夜从来不是什么伟大的胜利。
但从这一天开始,敌人再也没有享受过一路凯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