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骚归牢骚,抱怨归抱怨,尽管司马伷对司马师安排他来押运粮草多有不满,但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也清楚,如果就连这么简单的差事都给搞砸了,恐怕以后就更难以获得司马师的信任了。
所以司马伷还是极其负责地查验清楚了各项物资,之后也不顾鞍马劳顿,下令即刻启程,不做任何的耽搁,现在整个黄河防线都在紧张地修筑工事,积极备战,司马伷当然分得清轻重,他现在押运的这些物资,对前线十分重要,他必须要准时安全地将这批物资及时送达,或许也能在司马师的印象之中挽回几分吧。
本来在临行之时司马伷还准备回家一趟的,今天早上诸葛慧的态度让他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如果有时间的话,他还真想回去问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能让诸葛慧有如此之大的转变?
可惜时间上是来不及了,军务紧急,司马伷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反正他又不是没有机会回来,等下次回家之时再问吧。
不过话说回了,现在的诸葛慧还真有些让司马伷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只希望她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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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送走了贾充之后,诸葛诞的脸色就一直比较阴郁,因为席间的那一次谈话,闹得最终是不欢而散,其子诸葛靓对他道:“贾充此来,分明有窥探父亲之意,父亲何不虚以委蛇,敷衍应付,然后再做计较。”
诸葛诞正色地道:“为父乃魏之纯臣,岂肯与这些数典忘祖之辈蝇营狗苟,给自己脸上抹黑之事,断然做不出来。”
诸葛靓道:“如今司马师把持朝政,排除异己,篡逆之心昭然若揭,贾充此来,就是想要试探父亲支持司马师否,父亲此番断然拒绝,只怕司马师会寻机报复,密谋暗害父亲。”
诸葛诞阴沉地一笑道:“我儿多虑了,如今司马师与曹亮战于冀州,自顾不暇,如何还有余力来对付为父,只要为父坐镇淮南,手握重兵,司马师便是奈何不得,如果他胆敢兴兵南犯,为父北可联结曹亮,南可联结东吴,此谓左右逢源耳,为父料定司马师必不敢轻举妄动。”
“司马师执掌朝廷大权,如果他意图将父亲调离淮南,再暗下杀手,那又如何来应对?”诸葛靓比较担忧地道。
贾充这次南行,分明就是来试探诸葛诞的,或者说想要拉拢诸葛诞为司马家卖命,甚至是充当司马师篡位的急先锋,但一向以曹魏纯臣自居的诸葛诞,当然不肯乖乖地就范,让贾充是败兴而回。
可是以司马师的性子,不能为其所用的人司马师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除掉他,所以这次诸葛诞旗帜鲜明地拒绝了司马师之后,很有可能还遭到司马师的算计,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司马师真心要对付他的话,对于诸葛诞来说,确实还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