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惠姑当然不会像夏侯玄那样大义凛然视死如归,她更重视的,自然是一家人可以平安无事,方布都说得如此诚恳了,李惠姑也就没有不相信的理由。
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李惠姑道:“那就有劳方将军了,妾身一切听从方将军的安排。”
方布道:“外面司马家的人盯梢地太紧,所以在下只能带君侯、夫人及公子三人走,希望夫人安抚府内下人,保持府内状况不变,以免让盯梢的人察觉异常。”
李惠姑点点头,夏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呢,如果全部带走,那完全是不可能的,好在司马师要针对的,也仅仅只是夏侯玄及至亲之人,不至于滥杀无辜,这些奴仆大概率没有性命之忧,充其量沦为别家的奴仆罢了,
李惠姑出去将管家唤过来,交待了几句,她并没有提及出逃之事,只说夏侯玄受了伤,要外出医治,让管家约束众人,不得生事,府内各杂人等,一切照旧。
管家一头的雾水,但夫人如此地吩咐了,他也不敢反驳,只是唯唯诺诺地应了。
李惠姑回到屋内,对方布道:“方将军,府内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接下来怎么办?”
方布道:“那就劳烦夫人和公子找两件下人的衣服换上,再给夏侯君侯找一件下人的衣服,我们只能是乔装出行。”
外面监视的人挺多,方布也不敢动手将这些人除掉,唯恐打草惊蛇,所以他只能让夏侯玄一家乔装成下人的模样,反正平时夏侯府的下人也是来来往往的,换了下人的衣服,自然不会引起太大的怀疑,否则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去,很容易被拦截的。
李惠姑没有言语,拉着儿子便离开了中堂,不多时,她便去而复返了,再回来时,已经是换上了女仆的衣服,连夏侯峥都扮做了一个书童,所有的风华尽掩,如果不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破绽来。
同时,她也给夏侯玄带来了一件下人的破旧衣服,方布立刻动手给夏侯玄换上,然后将夏侯抱了起来,出了中堂,将他送在了一辆破旧的板车之上。
这辆板车,就是方布带来的,这也是寻常府里下人们出门买东西所使用的板车,因为昌陵侯府人口众多,每日所需的柴米油盐及其他的生活物资数量众多,没有车拉的话,根本就运不回来,方布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拉了一车的东西,混进了昌陵侯府,没有让盯梢的人有所怀疑。
进来时如此准备,出门时自然也是如法炮制,方布找来了一些东西,堆放在夏侯玄的身上,将他遮盖的严严实实的,然后叮嘱了李惠姑几句,让李惠姑及夏侯峥跟在板车的后面,然后方布拉着板车,吱吱呀呀地离开了昌陵侯府。
夏侯府的下人看着这一幕是目瞪口呆,不过夫人临行前已经吩咐了,不许他们交头接耳,乱嚼舌根子,所以管家约束众人,让府内的状况是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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