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叉腰的样子和阿娘一模一样,甚至神态都像黏过来的一般无二。
“你还是靠墙吧!”项明朗直接将她怼回墙上,她是真敢靠着自己……他是真不敢让她靠啊!
上次他气的让她靠,结果人家二话不说就抱上来了。
更可恶的是,抱着就睡了,睡了也就算了,还流口水……想到那个画面,他直接倒退了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以防她再扑上来。
“听说你参军了?”
“听说你参军了?”
男女二重音默契和声,竟没有一个字是错开的。
欧阳花花怼了他一拳,项明朗却没有还手,只是嫌弃的用手拍了拍被她碰过的衣服。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无语的对视,他们俩的默契总是出现在这种无聊的对话中,打架的时候,完全没用上,被人各个击破的贼快。
“明少爷,你说你一个可以走科举的人,参什么军啊?”欧阳花花上下扫了他几眼,“不说别的,战场上是出了名的脏乱差,营帐里面臭脚的、不洗衣服的、打呼噜的、磨牙的、说梦话的……你受得了吗?”
她现在都能想象这位少爷在战场上被溅了一身血,然后抓狂的四处砍人……画面太美好,她有些想看了!
“大丈夫生而当为国!”项明朗想了想,舔了舔嘴唇说:“武学里大部分人都参军了,而且你不是也报名了嘛!”
武学里那帮同窗吵吵嚷嚷的要去当兵,说不能让西蛮子欺他天禧无人,每个人都交了户牌,只有花花的户牌被退了回来。
听说她偷偷拿着户牌去报名了,所以才会被欧阳婶婶打的一身灰吧!
“明少爷,我问你,我家兄妹几个?”她歪靠着墙,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随手拔了根狗尾巴草,刚要往嘴里塞,就被他拿走扔掉了。
明少爷就不应当生成个男儿身,要是女娇娥,这身的“毛病”该被多少婆母们喜欢?
阿娘不知在她耳边说了多少次,要是能和项家小子换一换就好了!
在她这……项明朗是别人家的孩子!
“我们两家就住对门儿,我俩一起长大,你家有多少人我会不知道?”项明朗伸手摸了她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起开!”欧阳花花一把打掉他的手,“知道还说‘你也报名’这种话?我家三个孩子,另外两个还是儿子,根本就不用考虑断不断香火的问题。
你家就你一个独苗苗,你要是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情……你让你爹娘还活不活了?”
那天晚上他娘哭的很惨,嘴里一直重复的就是“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当娘的都很啰嗦,但她也不想让自家的河东狮哭成这样。
好在河东狮知道她参军,中气十足的追着她打,也没掉猫粒子(眼泪),让她放心不少。
“我……”项明朗一时无语,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他也不可能天真的以为,上天眷顾他,在那样乱遭的环境中,不受到半点伤害!
可是户牌已经交上去了,他是没脸再向先生索要户牌的。
“哝!”
欧阳花花扔给他一个黑色的木牌子,上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生年及出生地,“这是……你凭什么拿回我的户牌?你是怎么拿到我的户牌的?”
“就凭我见不得项婶婶哭……就凭我武学成绩比你高……”她边说、边跑,身后卷起一道灰尘,片刻便没影了。
“你慢点儿跑……全是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