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安辰亲笔手书,陛下看过便知晓了。”
忠顺王眉头一皱,这剧情走向不对吧!
安辰身为先天高手,又是安家的人,应是有重大嫌疑的案犯,怎么皇帝不关注案情,反而将注意力放到他武艺的来源上了!
再看水溶从容不迫的样子,仿佛意料之中一样,忠顺王心中便有些不安!
“禀陛下,此人身手何来乃是小节,陛下这几年敬天修身、无为而治,德比先晋贞孝公、昭烈王,何劳陛下纡尊过问此事?不如交给臣侄,速速将此人及其一众家人拿下,必能审出灵药下落,以免误了陛下的生辰万寿节的吉期,迟则生变啊!”
忠顺王再度陈奏,并直指承宏帝这些年来自比前朝贤君,无为而治,不应因此人破例,一心要承宏帝下旨捉拿安家一众人等,避免北静王耍什么鬼把戏。
“王兄何必如此心急。”北静王淡淡道:“王兄既认为此人有重大嫌疑乃是因为其身手高绝,总得知道此人是否真的有如此身手吧!否则闹了乌龙,岂非让朝廷丢脸?让陛下丢脸?”
承宏帝也很好奇北静王手上呈的是什么,便道:“水溶,你亲自呈上来吧。”
“是。”
北静王俯身应是,捧着字帖一步一步走到了龙椅前,将手中之物递到承宏帝面前。
承宏帝将字帖拿过来,展开观看。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
今乎一朝骤得,托畅响于清风。
这一看不要紧,承宏帝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此帖笔法玄妙,字体颇有意味,又似花草、又似蝌蚪,笔划之间行云流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承宏帝还从没见过这种笔法,结合文中意思,简直令人回味无穷。
承宏帝为求长生,沉迷修道,此刻见得此文,不由得抱以无限共情、无限同感。
皇上看北静王奉上的字帖入了神,满朝文武也很好奇那纸上到底写着什么,忠顺王和国师广云子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皇帝对自己的六十万寿如此重视,安家人和安辰的嫌疑这样大,此刻居然对安辰手书的一张字帖看得这样入迷,那小小纸张能写几个字?至于看这么入神么?
到底是什么东西?
虽有冒犯天颜的嫌疑,广云子还是忍不住凝神向皇帝手中的字帖定睛看去,六识已经散发出去,看能不能从字帖背面的墨印看出什么。
承宏帝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广云子如电般的目光,立即将手中的字帖折叠收了起来,表面上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