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法器玄铁剑作为行凶之器,也暂时封存了起来。
安辰则在王府管事的带领下,住进一座叫做听音阁的楼宇,虽是王府雕梁画栋,但布局还算十分雅致。
“此乃王爷赋闲休沐时常来居住的所在,十分幽静安宁,之前从未住过旁人,周围几栋房舍是藏剑山庄的几位侠士居住的,贵客若不满意还可以再换一间。”
“不必了,此处甚好。”
安辰微抬手背示意不必。
“那便不打扰贵客休息了,王爷说打点好案情之后,会来此处与贵客喝茶,还请贵客暂不要就寝,若疲累了可以在榻上小憩片刻。”
“嗯,我知道了。”
对安辰这等先天武者来说,一夜不睡算不得什么,十天半月也还是精神百倍。
管事躬身退下,安辰则是来到了三楼,这听音阁是周遭建筑中最高的一栋,可以远远眺望整座王府大约三分之一的面积。
安辰远远望着倒塌的寝殿方向,那里有众多火把映出的火光流动,时不时还传来激烈的争吵,显然忙碌异常。
堂堂亲王深夜遇刺,王府寝殿惊天一塌,一名新的武道先天突然降临。
王府周围的瓦肆酒楼中,不知有多少庙堂、江湖势力有眼线驻在此地,专门负责监控北静王府一举一动,此刻也被惊掉了下巴。
京城虽被五军都督府封锁,但城内诸多江湖势力驻京的机构纷纷发出飞鸽,将一封封密信送往各地山门。
今夜注定不会平静,也不知多少人无眠。
不过真正的风雨,只怕还在明日的朝会之上。
但愿太阳出来能驱散阴霾吧!
窗边,安辰还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里,一个孤独的背影,抱着一把断剑,面色苍白,神情低落。
是云天意,他真气消耗不少,且负伤在身,竟也没有去疗伤调养,而是在院子里抱着残剑独自神伤,还真是一个剑痴。
方才一场精彩鏖战,安辰对这位年轻人的剑道精神很是欣赏。
而且他最后以命换伤的一击实在令人印象深刻,安辰隐隐从非常久远的记忆中,想到一种武学。
那还是上一世的记忆,是从一本著作中看到的。
不过却不是剑法,而是一种枪法,但其理念应该是可以通用的。
其招式非常简单,无非一些常见的刺、劈、撩等,再辅之以简单的步法贯穿即可。
听起来简单得简直有些简陋,但其真正的精髓乃是一个字:“攻!”
攻也是攻,守也是攻!
哪怕全身皆是破绽,哪怕下一刻便会被对方击杀,也要攻击,而且要攻其之必救,不留任何退路。
只攻不守、只进无退、得寸进尺!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守,以势凌人、越战越勇。
当然,遇到云天意与云葫对战的这种情况时是不管用的,毕竟武器层次上有着本质差距。
但安辰觉得,这样的剑法,才具有真正的‘剑意’。
正当安辰联想许多之时,北静王也终于送走了禁军和巡防营主官,还有后来赶来的京城其他衙门,以及他自己辖管的工部、礼部诸人,收拾了一下心情,来到了听音阁。
听音阁三层顶楼露台。
安辰与北静王相对席地而坐,当中一张檀木小几上热着茶水,摆放着茶匣茶具。
北静王屏退了左右,亲自煮茶、倒茶。
当然,也亲自品茶,这个没法用旁人代替。
“深夜喝茶,影响睡眠啊!”
见北静王今日有些神思倦怠,安辰故意打趣道。
“呵,今夜无眠。”
北静王难得露出笑容,也不知说的是当前对坐饮茶的二人,还是忠顺王府、国师府,或者今夜所有京官包括宫里,都是一个不眠之夜。
“查验的结果怎么样?能指认后面指使之人么?”
北静王缓缓摇头,专心烹茶。
“毁尸灭迹,只有府内众人听得黑衣人自称‘道爷’,但皆是府内亲卫,此证无效,徒费口舌而已。”
安辰无奈颔首,国师和忠顺王敢于铤而走险,自然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失败了,也拿不到任何实证。
“对了,云葫所持玄铁剑现在何处?”
“巡防营想要,我没有给,让禁军拿去给陛下了,怎么了?”
巡防营统领是忠顺王的人,北静王自然不会让其带走凶器。但玄铁剑作为证据,总是要交出去的,便给了立场中立的禁军,直接上呈皇帝。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