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简老夫人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次侯府的百日宴,办的是相当的大气。
流水宴从三天前就开了,请的是京城里鹤颐楼的大厨,侯府周边的百姓都来吃这流水宴。
虽然没有见到主人家,却也是让人吃了个尽兴,对这邕和侯府也稍有改观。
毕竟吃人嘴短。
开完三天的流水宴后便是真正的百日宴。
静和公主也十分给面子,与简老夫人有说有笑,叫一些私下里说三道四的人看着心里直打鼓。
这两家当真是和好了啊。
说是这样说,还是有人察觉到了柳渠芙跟简洹之间的奇怪氛围。
简洹倒是很殷勤,但不管是柳渠芙还是柳蕴,态度都是淡淡的。
至于静和公主——
简洹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他也一直比较害怕静和公主,所以连凑都没敢凑上去。
这一桌做的人不多,王氏跟柳渠芙聊着孩子,静和公主和简老夫人叙着话,柳蕴宁愿自己喝酒,对着简如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很尴尬。
简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无奈。
简洹实在是做的过分,柳渠芙生气离去,简家被罚,其实到底也没有与柳渠芙配个不是,还是儿媳自己为了孩子回来的。
反正现在已经有了嫡子,简家又是理亏,她也不想再插手柳渠芙和简洹之间的事了。
或许真的是有缘无分吧。
旁人一看,心里知道这两家即便看上和好如初,只怕也是有嫌隙了。
一旦有了,日后的问题只会越来越多。
柳清扬也在桌上,方才一直闹着要看小表弟,简宏徽一直睡着,王氏不想让她去闹他,结果给小姑娘惹生气了,这会撅着嘴不理人。
简如绯逗她:“我去叫阿鸢拿个油壶来吧,莫浪费了你这小嘴。”
柳清扬气的用手锤她:“你还笑话我!”
简如绯笑着接招:“好了好了,二婶婶说的对,你若是这会把徽儿吵醒了,待会大家可都不用吃饭了。”
柳清扬哪里知道,三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是个小闹气包了,他身子又弱,每回喝奶人总是想尽办法叫他多喝一些,却喂不进去,稍微多喂一些肠胃就受不了。
齐大夫也无法,只能叮嘱这孩子每日少食多顿,柳渠芙为此不知私下里担心的哭过多少次。
如今已是入秋,对这孩子更是精细,生怕着了凉,又怕给孩子闷病了,实在是让柳渠芙操碎了心。
静和公主也知道这孩子身子弱,这会给孩子带的礼物就是一直托人寻的暖玉。
那玉小小一块,却价值千金,入手温热,却不至于灼伤人,小孩皮肤娇嫩,索性现在还用不上,只管到了冬日里,裹在棉衣里,整个身子都是暖的。
这样好的东西,从孩子出生静和公主便想了主意,硬是找了几个月才寻的,当真是比旁的东西上心。
简老夫人也是用心良苦,娘家是巨贾,做的绸缎生意。后来她嫁入简家,有她牵线,这绸缎生意自是也成了皇商,十分红火。
这皇商也不是那么好做的,江南苏州一带,百年的绸缎庄也不一定能搭得上,只她娘家有一绸缎,名为暖缎,专供宫里皇上娘娘们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