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扣扣桌子,提醒他的皇后:“后宫不能参政。”
皇后目的已到,懒得理他,自己擦擦手漱完口走了。
由此可见,即便是太子已经成了皇上,
那还是要受自己夫人的气的。
穆帝皇后青梅竹马大小玩过来的,只有在皇后这里,他不需要考虑外戚干政,不需要端着架子,不需要一直被人小心翼翼的伺候。
所以虽说后宫佳丽繁多,但穆帝每月还是最喜宿在皇后这里。
皇后看着跟过来的穆帝,洗漱的手顿了顿。
提醒自家皇上:“您可半月没去看过娴妃了,再这样,她又得诚惶诚恐的来跟我诉苦了。”
穆帝从背后搂住她,看着镜子:“不管,她现在手伸的太长了,母家也越发没有分寸,晾她一晾才是。”
说罢,竟是来了兴致:“人都说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往日里朕早朝走的早,也不曾为你画过眉,今日给你补上,来来来。”
越说越觉得此法甚好,装模作样的拿起螺子黛,就要为皇后画眉。
皇后拦住他的手:“皇上,夜已深,您若是今晚宿在臣妾这,咱们就早些歇息罢。”
可莫要再折腾我的眉毛。
穆帝一而再被皇后拒绝,决心拿出为君者的气势来。
“朕是皇帝!皇后难道想要抗旨?”
皇后着实心累,不如您还是去看看娴妃?
贵妃也行。
本宫很困。
到底是皇帝,就很说一不二,说给皇后画眉毛,就一定要给皇后画。
好好的一盒螺子黛,价值十多两黄金。
它可能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拿来在脸上作画。
皇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再贴上个痦子就可以与京城最著名的刘媒婆抢生意去了。
实在不忍直视,把皇帝推到内室去洗漱。
“不然您还是想想明日柳大人参那简洹,您要如何处置才好,可千万莫让表妹成了寡妇就行。”
别再给我画了,我怕我自己忍不住。
让自己也成了寡妇。
这边小两口画眉打闹,宫里可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传到其他宫里去,娴妃气的撕烂了一条上好的蜀锦帕子。
贵妃侧躺在贵妃塌上,听人传话,也只是淡淡应一声,而后嗤笑。
可真是有情调。
怎么到自己宫里的时候就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那皇后到底有什么好的?
若小太子在这,估计忍不住也要感叹一声。
是啊,母后有什么好的。
恁凶,还喜欢嘲笑亲儿子。
翌日,上朝。
户部和工部的大人们重振旗鼓,打算续上昨天没有打完的——口水仗。
穆帝身旁的太监高喊:“有事启奏——”
就在众朝臣都眼观鼻口观心,打算继续看户部工部的猴戏的时候,柳蕴高举玉笏。
“臣有本奏——”
众人皆惊讶,这柳大人平人里是不怎么掺和朝政的,怎的突然还有奏本了呢?
有聪明的也猜到了柳蕴请奏估计也是为了简家一事。
揣手,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