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等王氏到时,已经开始了。
场面一度很——奇怪。
柳渠芙坐在床上沉默着,流莹跪在地上沉默着,简如绯——
简如绯不知所措又佯装淡定的沉默着。
心里疯狂呐喊——
这什么情况,为什么都不说话,是我聋了吗,还是时间静止了?
要打要杀一句话的事啊娘亲,只要你说你闺女我可以亲自动手。
柳渠芙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闺女风轻云淡皮子底下想的都是些什么。
王氏的到来打破了这种局面。
她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问柳渠芙的身子如何了,柳渠芙白着脸,只道自己无碍。
王氏又看看流莹,问她:“你打算怎么处置她?绯儿临走还特地瞒着简老夫人把她带出来,就为了给你出气的。”
柳渠芙笑笑:“那想来母亲气的也是不轻。”
王氏捂着嘴道,那可不是吗。
两人笑着笑着,柳渠芙的嘴角渐渐淡了下来,王氏轻叹一口气,起身对简如绯道:“咱们出去吧,你母亲跟她好歹主仆一场,想来也是有许多话要说。”
柳渠芙眼神一动,简如绯站起来,瞧了瞧她,她点点头,示意她们都出去。
简如绯无法,她实在不想再把柳渠芙留给流莹。
产后虚弱,万一再被流莹刺激到什么地方,简如绯简直哭都没处哭去。
可她还是遵从了柳渠芙的意思。
总要自己面对的,这也是为什么简如绯一定要把流莹带回来的缘故。
亲手处置痛快是一回事,跨过这道坎也是一方面。
都走了,最后一个跨出门去的是王氏。
她轻轻的带上门,外头阳光不知觉的溜进来一缕,照在门柩上,叫人看得清上头飞舞的灰尘。
柳渠芙眯了眯眼,没说话。
流莹许是被这样的气氛逼的受不了,忍不住抬头:“夫人······”
“流莹,你把当什么?”
柳渠芙开口打断她的话,轻声问道。
“我,我······夫人,我错了,您饶了我吧,夫人。”
柳渠芙敛下眉目,再没能听见她一句“姐姐”。
明明当年那个小大人一样的猫仔,最喜欢一手拉着妹妹,一手扯着她的袖子,糯糯的喊着姐姐。
又是一阵沉默,屋里的气压低到不能再低。
简如绯再外头趴着窗户听墙角。
奈何十岁的小孩实在海拔不够,遂踮起脚来。
怎么也没有声音啊?
俩人不会还在里面上演“两个哑巴”吧?
“既然你想当侯府的姨娘,我给你便是,往后回去,只是出了这样的丑事,柳家留不得你了,我自会禀明父亲,族谱上划去你的名字,你大可再给自己取个名字,只是不准姓柳,从今往后,没有流莹这个人,只有侯府的姨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