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大半个小时过去,双方驶进了只剩下靠着车轮碾压而成的土泥巴路,天也彻底黑了下来。
仅靠着微弱车灯照明的奥迪车驾驶员阿琦愈发的不托底。
“哥,我怎么感觉他们这是奔着九朗山去的啊!”
开了一个多小时的阿琦,也是城北本地人。虽然天已经黑了看不太远,但凭借着大概的方向,也看出了对伙要去的地方。
“那不挺好吗?在那把他干死直接就埋了,都省事了。”
钟夜完全没把阿琦的话当回事。
阿琦双手握着方向盘,有些紧张的说道:“我是怕他们有埋伏。”
被阿琦这一路磨叽,原本脾气就不好的钟夜也来了脾气,张嘴就骂道:“你踏马要怕死,下车得了!你在这等着,我办完了事再接你回去!”
一路上唯唯诺诺的阿琦,这会儿同样棱着个眼珠子看着钟夜,情绪十分激动:“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踏马是怕死吗!我是怕这是个套,就特意用来圈咱们的!我要怕死,我能跟着你来吗?”
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钟夜要让阿琦真跳下车,他就是走到天亮也不一定见得着活人。更何况他阿琦压根就没想跑,平白无故受自己兄弟冤枉,这咋受得了?
“你要不怕死,你一路上跟老子墨迹啥呢?我就纳了个闷了,咱出来干枪手的活,你踏马瞻前怕后的怎么能成事儿?人家荆轲还知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呢?咱进步了几千年就不能有点提升吗?一路上就踏马翻来覆去问我跟不跟,跟不跟!我今还就把话放这儿,我就明知道他伍叶这一把开出来的是豹子通杀一切,我都死跟到底了!”
只要一有机会,钟夜就忍不住卖弄起他本就所知不多的“渊博学识”,以此来凸显他作为当代“盗圣”的与众不同。
一听到钟夜说荆轲,阿琦就忍不住的脑瓜子疼,于是犟了一句嘴道:“那荆轲最后不是秦王也没干成,人还没了吗?”
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钟夜,不耐烦的回道:“你也别跟我啰里啰嗦的,去就去,不去你给老子麻溜下车!”
“嗡!”
阿琦直接一脚油门,让老旧不堪的奥迪发动机发出了噪声,用事实回答了钟夜的问题。
“对呗,你要说去,咱就打虎亲兄弟一块儿上了,整那么多有的没得干啥?”见自己唯一的兄弟支持自己的行动,钟夜还是挺乐呵的。
十五分钟后,他们总算看到小虎的那台宝来。
车前大灯开着,隔远看的见两个人影正蹲在地上烧纸。
钟夜让阿琦将车子停在远处,两人摸黑朝宝来车所在的位置靠了过去。
钟夜握紧了手里的***,脸上露出了有些狰狞的笑容。
月黑风高,九朗山上“呜呜”的风声吹乱了阿琦所剩不多的几根头发,看着不远处时不时冒出点鬼火的坟茔子,说不害怕那绝对是骗人的。
即便阿琦很想开口让钟夜放弃这次行动,又或者更小心些。可话到嘴边回想起之前在车上两人的争吵,再瞄到钟夜为了复仇找回面子,脸上的那种狂热之色,他又只能把话憋回肚子里去了。
手里拿着一卷卫生纸当纸钱烧的曾锐低声道:“收网了。”
“沙沙!”
位于曾锐正对面的茂密树丛里人影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