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正打动我父亲的,是身上那股明明拘谨万分,偏偏丝毫不愿表露出来的神态。
你可能不知道,你离开以后手摁在红木桌上的印子一直到下午才散尽。你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紧张情绪,其实在我爹看来漏洞百出。
不过我爹说,就是因为你这副强装镇定的模样与他年轻时有几分神似,他才愿意将宝压在你的身上。
在曾锐驾车返回光年的路上,陈老拿出了私人电话拨通了这会儿正在城北监狱主持着每周例会的监狱长邢真。
邢真摆在桌上的手机微微震动,他看了一眼通讯录上的名字后,完全无视了正说得泡沫星子直飞的付昌奎,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外。
“老师,您好!”
哪怕是通电话,邢真都微微躬身保持着对陈老的绝对尊敬。
这么些年来,陈老在城北也算是不贪恋权势的主要代表了。也正因为他颇为严谨又惜才爱才,也培养出了不少优秀的学生。
开枝散叶的陈老学生们遍布在城北,乃至是整个七城的各个重要岗位上。
这也是为什么陈老已经到了临界点,不愿主动放手,领导们也没有选择强逼的主要原因。
“小真啊!虽然说你们城北监并不归我们城北管辖,但作为你半个老师,我还是想把我接到的一些反馈情况跟你告知一二。”
“诶!老师您尽管说。”
邢真的态度一如既往地十分礼貌。
“牢头狱霸,这都是很多年前就已经不允许出现了的东西。可我听说,末世来临后你们城北监这一情况愈演愈烈呐!”
这话虽然陈老是和声说的,但态度邢真还是摸了个七八分准。
于是眉头微皱,轻声问道:“老师,这话从哪里说起呐?”
毕竟像“牢头狱霸”这一类的角色,自古以来就一直屡禁不止。可能说在某个年代,有所缓解,相对减少。
但归根到底,也是灭不绝的。
监狱虽然是管教掌权,但管教的数量有限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在更多的时候,还是依靠犯人管理犯人。
在别的地方,或许可以说讲道理依靠制度。但在监狱,那必定是拳头大的是老大。
所以真想要把“牢头狱霸”取缔,身为城北监狱长的邢真同样是力不从心。
但能让自己老师亲自打电话过来,事情必然是比较严重了,邢真也不得不上心。
陈老直接点明了问题所在:“据我所知问题主要出在城北监,有人滥用私权恶意惩处服刑人员。小真呐!监狱关押犯人,让他们在接受惩罚的同时,改造他们,让他们重新变成遵纪守法对社会有用的人地方。可不是某人私设公堂,谋求外水的场所呐!”
“行!老师谢谢您在悬崖边上拉了学生一把,学生这就去将您说的问题给解决了!”邢真神色有些僵硬,但还是一口应下。
接着陈老就挂断了电话,响鼓不用重锤,作为他得意门生的邢真,说话点到为止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