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夫人连理由都想好了,“家里孩子知道我对这画放不下,日后死了都不瞑目,这是孩子的孝心,想要解开谜底安我的心。”
有了这个理由,外界也不能说方棠狂妄自大,至多说她为了表孝心,行事有些的张狂了,可出发点却是好的。
再者方棠年纪摆在这里,比起王志小了一辈,徐大师、宋大师他们的年纪都能当方棠的爷爷了,所以王志罗列的那些恶名脏水泼不到方棠身上。
张老夫人的打算在场的人基本都看出来了,可老夫人这是明谋,她喜欢方棠这个后辈,难道王志他们还能阻止老夫人和方棠亲近吗?
宴会厅里众人早已经落座,看到方棠搀扶着老夫人,还当这是张家的小辈,可真正蒙圈的则是张家人,这姑娘是谁啊?
逢年过节都没见过,所以绝对不是张家的亲朋好友!
再看到张守对方棠的照顾,张家人吞了吞口水,该不会是私生女吧?好在方棠这五官和张守没一点相似,这个大胆的猜测瞬间就被碾碎了。
有张老夫人护着方棠,王志根本施展不开手段,脸色阴沉的难看。
“我们拿张老夫人没办法,相信明二少是不会买账的。”宋正则眯着眼看着陪站在张老夫人身侧的方棠,尊老爱幼这四个字绝对不会出现在明二少的字典里。
王志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宋大师这是要借刀杀人!
不过想想也对,宋濂平和宋骏因为方棠都被抓取来了,宋家名声大损,要不是袁老护着,宋正则恨不能挂个悬赏将方棠给弄死!
“我明白,我这就是办。”王志嘿嘿的阴笑着,思虑了一下就快步向着明二少那一桌走了过去。
片刻后。
明康靠坐在椅子上,一手端着酒杯晃了晃,朗声开口道:“方棠,听说你解开了《远山江景图》的秘密,不如说出来让我们这些纨绔也开开眼,长长见识啊。”
和张家有关系的人基本都和文化圈搭边,对流岁画廊这最有争议的古画大家都听过,不少人也都去看过,不管是为了解开谜底,还是为了这幅古画本身,大家兴致都很高,只可惜到如今没有一个能让人信服的鉴定结果。
看张老夫人要开口维护自己,方棠低声说了一句,“老夫人,我可以自己解决。”
方棠这也是防止明康会报复张家,王志要给张老夫人面子,可对明康这样无法无天的纨绔而言,他可不会顾虑那么多,即使不能对老夫人动手,可明康绝对敢对张家的小辈下黑手。
方棠站起身来,看着挑衅的明康冷声问道:“看来明二少是不相信了,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呃……但凡调查过方棠的人都知道,和方棠打赌那绝对会输的裤子都没有!现成的例子就是山田杏子。
之前在弋州,山田杏子和方棠赌石,一场一个亿的赌资,结果连输三场三个亿,山田家族为了名声不得不赔付了这笔巨额赌债。
“明二少这是怕了?”白千帆绝对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因为病弱而显得苍白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我是绝对相信瞿老的眼,不管方棠赌多大,我都跟赌!”
瞿老当年对白家有恩,所以白千帆站到方棠这边力挺方棠也绝对说得过去。
明康这性子经不住激,更何况在场这么多人,他要是不不敢,那丢的就是明家的脸!
“白千帆,你他妈的回国不过才三年,上京这地可没你说话的份!”明康冷声一笑,啪一声将酒杯丢在桌上,阴冷的目光盯着方棠,“这个赌我接了,不过既然赌那就赌大一点,别三五千万的说出来丢人,五个亿!没有现金用固定资产也可以抵押,方棠,白千帆,你们敢吗?”
嗬!一家盈利好的上市公司,一年都不一定能赚到五个亿,明康这一开口那真的是豪赌!
张家虽然是书香门第,可毕竟是小家族,别说五个亿了,将张家所有的资产都堆一起估计连五千万都没有。
“爸,我感觉我高血压要犯了。”张守的儿子张谨远性格更像老夫人,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说话却很是活泼,“我视金钱如粪土,金钱视我亦如是。”
“我们张家都是低血压!”张守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虽然他看着镇定,可手心也微微出汗了。
袁海川就坐在张老爷子身旁,看着从容淡定的方棠,袁海川忽然后悔没将儿子带来,否则也可以像白千帆一样来一句跟赌,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就到手了。
“谨远。”袁海川笑着看向和张守贫嘴的张谨远,打趣的继续道:“你存了多少工资,一会都压下去,保管你赚的盆满钵满,我和你爸年纪大了,不好意思掺和你们小辈的赌约,可惜了。”
咳咳!张守无语的瞅着笑容满面的袁海川,他不制止一下,反而跟着瞎起哄。
看着老友那纠结无奈的表情,袁海川拍了拍张守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这要是我儿子敢这么干,我家老爷子性格再和善,估计也要关禁闭了,可要是小棠,她就算输了没钱了,老爷子分分钟转账过来,亲生的都得靠边站那!”
袁老爷子深居简出,袁家嫡系的小辈们,一年也见不到袁老几面,可袁老却亲自带着方棠去流岁画廊看画展买画,今天老爷子不方便过来,也交待袁海川带方棠来张家。
张守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旁的张谨远倒是有几分心动,可是一想到另一边是明康,张谨远那一丢丢发财的心思立刻夭折了,张家得罪不起明二少!
“明二少需要和家里人沟通一下吗?别一会输了没钱给,明家的面子在我这里可值不了五个亿!”方棠接过话,清冷的声音里火药味十足,却是丝毫不给明康面子。
“五个亿而已,你也太小看我明家了,我明家收藏室里随便拿几件古董出来就够用了。”明康嗤笑一声,不屑的目光打量着方棠,“私生女果真是私生女,一品家族的底蕴你永远都不会懂!”
百年世家!簪缨贵族!上百年的沉淀,财富对于一品家族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也只有那些普通人和暴发户才会整天将钱挂在嘴边。
袁海川看着冷静下来的张谨远,眼中露出赞赏之色,笑着道:“谨远,身为男人不要怂,你看看小棠这气势,输人不输阵,白千帆搅和进来了,明康那边的跟班也会跟着下注,你那点钱他们不会注意到的。”
张谨远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袁叔这话也打击人了!
他虽然穷,可手边也存了快一百万了,当然,对这些一辆豪车都上千万的纨绔而言,张谨远这省吃俭要的一百万真是掉水里都不带响一声的。
“真没事?”张守正色的问道,这可是五个亿,张守想到第一大学那些苦读的学生,有些人只天生喜欢学习研究,可更多的人却是为了以后能找一份高薪的工作。
但比起这些一掷千金的世家子弟而言,普通人穷其一生也赚不到他们一辆车的钱,这世道要说不公平真的很不公平,所以普通人只能去适应社会。
“小棠既然敢开口,那肯定是赢。”袁海川不像袁老那样喜欢书画,不过身为世家子弟琴棋书画诗酒茶都懂一些。
袁海川想起袁老爷子对方棠的赞誉,那是恨不能将所有的好话都堆到方棠身上,所以比起明康这个纨绔,袁海川自然更更相信方棠。